“晚辈素心拙口钝,自回京中,便身陷公私诸事烦杂,首尾难顾,内城之中偶闻大人自梅州时传奏报,乃知大人安好,越发疏懒,久未曾与二老再有通络。然今婚期初定,不敢忘二老梅州数月之关切照拂,故此,提笔以告。
“晚辈原系方外闲散,未通世间人情;刺刺青龙谷单家独女,与晚辈相识之前,本已与夏家庄缔下婚约。世事幻变,纵通读经典,遍识星宿,恐亦难测冥冥之万一——乃至,夏夫人向我二人尽传道学心得与八卦剑法,当时当地,只怕亦从未思想过我与她因此灵犀自生,从此再不肯相去分飞。
“未知——大人、夫人于此,可会有匪夷、抑闷、心中不喜。然而往者不足道,来者亦难循。手中所握,心中所彻,终只有今时今地者。
“大婚之期,初拟于二个月后,十月廿六之日。倘诸方调停顺遂,当周知于外。山高路远,晚辈二人难以亲自登门,再行跪谢二老之恩,唯借此书,聊作回想、聊寄难忘。
“勿以覆书为念。多加珍重为盼。
“夏琰顿首
“丙戌年丁酉月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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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摆在桌上。桌边,一左一右坐着夏铮和陈容容两个人,似极了当初,他们在临安的家中坐在一道圣旨两边。
可这是九月的岭南正午。日光暖煦耀目如初夏,透亮了满屋细尘,唤醒了一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