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城西良田同样也是落在数百户黔首的名下,与鄢氏没有任何直接关联。
一切合规、一切合法,根本不怕任何人来查!
屈虬不满的瞪着鄢柳:“城西良田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皆知。”
“尔又何必胡言乱语!”
鄢柳笑了笑:“倒是忘了此地没有外人。”
正襟危坐,鄢柳手指叩了叩案几,便有两名仆从抬着一口箱子入内,放在熊厚面前。
箱子不大,但箱子内那金灿灿的光芒却格外动人心魄。
鄢柳这才开口:“鄢氏绝无侵吞熊氏利益的想法。”
“这一斤黄金便是鄢氏向熊氏购买良田的资财。”
“还请上官能行个方便。”
熊厚冷然道:“本官若是不想行这个方便呢!”
鄢柳认真的说:“那,这些田亩就只是各户黔首所有了,与我鄢氏毫无干系,也与上官毫无干系。”
“若是民间由此发生了纠纷,也还请县尉出面解决。”
鄢柳从来都没有胡言乱语。
他在告诉熊厚,鄢氏所做的一切都合理合法合规,谁都找不出错来,熊厚无法通过官方渠道压迫鄢氏!
熊厚如果愿意行个方便,一斤黄金拿走。
熊厚如果不愿行这个方便,那就由着下面的黔首去用刀兵争夺田亩!
可近些年才来到鄢县经营的熊氏,能敌的过在鄢县经营了数百年的鄢氏吗!
屈虬怒道:“鄢氏意欲与我等撕破脸面乎?!”
鄢柳收敛笑容,迫前些许:“纵是撕破了脸面,两位上官又能如何?”
“若鄢某收到的消息不错,常侍挽已被枭首,就连我鄢县县令都被连坐问斩了!”
屈虬拍案而起,拔剑指向鄢柳:“尔欺本官剑不利乎!”
“仓朗朗~~”
屈虬身后,屈虬和熊厚的门客仆从纷纷拔剑出鞘。
但与此同时,衙署之外的除贼曹、亭长亭卒们也尽数拔剑,冲进了衙署之内!
两方人马同衙为官,而今却是刀兵相向。
鄢柳对如此局势似乎颇为熟稔,脸上依旧挂着不急不缓的笑容:“上官佩剑,甚利!”
“就如那盘踞于城东林间的贼匪一般。”
“但,又有何用?”
“县尉若得胜,县尉却也终究与臣属战于衙署,朝廷考评之际定会论县尉为下下,大王也会以为县尉无能。”
“县尉若败,下官便赔上这条性命抵了朝廷的问责,而后我鄢氏依旧盘踞于此,繁衍兴盛。”
鄢柳抓住得失利弊猛攻不休,看着屈虬和熊厚笑而开口:“今日鄢某或是必死无疑。”
“但用鄢某一条命,换来两位上官调任离职甚至是战死于此,换来城西数万亩良田。”
“鄢某以为这很划算。”
“两位上官以为呢?”
气氛愈发沉凝。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熊厚的表态。
许久之后,熊厚方才敲了敲案几。
一名仆从当即上前,收下了这一斤黄金。
鄢柳暗暗松了口气,当即起身拱手:“拜谢县丞恩义。”
“鄢氏定会竭力支持县丞,助县丞更进一步,执掌鄢县!”
如鄢县一般的场景出现在许多城池之内。
每一名官吏被枭首、每一座靠山的倒塌,都会造成基层各方势力对利益血腥又酷烈的争夺。
但不同之处在于。
就在鄢柳与熊厚商定利益分配之际,一支庞大的车队也已抵达鄢城境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