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认真的说:“你怎么还认为本君是在折磨你?”
“本君是在救你!”
“你稍后若是痛了可以告知夏太医,让夏太医再为你灌汤药!”
只看嬴成蟜这满脸诚恳、口呼救人的模样,谁会想到就是嬴成蟜亲口下令对嫪毐施展了车裂之刑?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屏蔽的痛觉神经重新恢复连接,痛楚逐渐变得清晰。
嫪毐终于彻底明白为何那么多人会对嬴成蟜的刑讯产生恐惧了。
刀刃切割针线穿梭给嫪毐的肉体带去了极大的痛楚,嬴成蟜那似乎没有半点恶意的目光更是让嫪毐心底冰寒!
若那些黔首还只是在用看小丑的目光看他,那嬴成蟜看他的目光已经不是在看一个人了!
嫪毐终于扛不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悲哭怒求:“杀了本公!”
“求求你们,杀了本公!”
“快杀了本公,否则本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呜呜呜!”
嫪毐的悲呼被麻布堵住。
嬴成蟜转头发问:“夏太医,此人状态如何?”
夏无且沉声道:“算不上好。”
“但此人平日里应该没少吃大补的药物,气血倒是还算充盈。”
嬴成蟜露出放松的笑容:“甚善!”
“嫪毐,听见夏太医的话了吗?”
“我们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
旋即嬴成蟜朗声发问:“画师到了吗?”
几名御用画师瑟瑟发抖的拱手:“臣在。”
另几名有绘画爱好的狱吏也随之拱手:“卑下在。”
嬴成蟜略略颔首:“做好准备,稍后定要观察仔细。”
“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话落,嬴成蟜摸出一柄小刀,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准刚刚缝合完毕的右腿斩切而下。
刚刚缝合止血的血管再次喷出血液。
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嬴成蟜断声喝令:“快!”
画师们对着肉片认真临摹,云柔再次拿起针线进行缝合。
嬴成蟜诚恳的说:“放心,我等定会将你救回来!”
“呜!!!”
嫪毐瞪圆双眼,悲呼却被压抑在口中。
此刻的嫪毐只想哭求,我不要你们把我拉回来了。
求求你们快把我送回鬼门关吧。
我超喜欢那里的!
围观的黔首们不欢呼了。
他们只是呆呆的看着数十人围在嫪毐身边切割、缝合、切割、缝合不休不停。
大秦执行肉刑简直是家常便饭。
所有黔首自问再大的场面他们都见过,不少黔首甚至还亲历过断指、断臂的肉刑。
但眼前这场面?
他们真没见过!
他们无法理解,人怎能残忍到这般地步!
黔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一个娃娃不解发问:“阿翁,你不是要我看行刑来练胆吗?”
“为何现在行刑尚未结束我等就要走了?”
娃娃的父亲声音颤抖的喃喃:“乃翁只是想让你练胆,没准备自己也练胆啊!”
“长安君之刑,名不虚传!”
“娃儿,记住今日之事,今生都切莫违法犯罪,即便是违法犯罪了也切莫落到长安君手中!”
黔首们恐惧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