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佑听云居楼的人禀报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揪住来人的衣领,一字一句问道:“你说说,什么叫,我七哥卷入争斗,正昏迷着、人事不省!”
他平素不着调的纨绔样,如今脸色一沉,在皇宫生活十数年的气场便显露出来,让想要糊弄过去的侍者话在嘴边打了个转,一五一十地说起从纨绔那听来的事端。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嬴佑往厢房赶。
嬴佑听着心乱如麻,他本是好意邀七哥来听曲,却害得七哥受伤。
他已将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恍惚间又想起故人涣散的眼眸,浑身都发起冷来。
“七哥、”嬴佑呢喃着,“七哥,千万不要有事!”
纵然已有准备,在看到嬴仪瘫软着倒在地上时,嬴佑依旧忍不住瞳孔一缩。
他眼中只剩下嬴仪,踉跄着扑了过去,抓住嬴仪冰冷的手:“七哥、七哥你怎么样!怎么能让七哥躺在这里,你们都是死人吗!医者呢!快叫医者!”
“我已派人去喊了。”林峠疲惫地说道,“在医者来前,还是不要擅自移动的好。”
嬴佑这才注意到他:“——林峠?你怎么会在这里?”
同为京城纨绔子弟,两人却玩不到一起去,只是对与自己相提并论的另一位有所了解。
嬴佑回过神来:“与同伴打闹的人就是你?是你把我七哥伤成这样的?!”
林峠无可辩驳,点头承认。
嬴佑抓紧了嬴仪的手,冷漠得与之前不像同一人:“若是我七哥有事,你们便等着陪葬吧!”
一旁的吴公子一听这话,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林峠却是眉头一皱,认真道:“七殿下绝不会有事!”
三人又回归了沉默。
直到令雪和医者赶来,确认嬴仪头只是被刮破,并未受伤严重,只是因为先前头晕和被重物压倒才一时没接上气昏了过去,现场的气氛才缓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