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地拖拽着他，把垂着头的秦时予拽得踉跄了好几下。

等到了空无一人的巷子深处，林鹿突然凑近揪住秦时予的领口，他穿得还是出狱时自己送给他的那身衣服，都已经发黄变旧了。

此时，他们两个挨得极近，胸膛几乎快要贴在一起了，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秦时予脸上肌肤的纹理和细细的绒毛。

他咬牙切齿地吼道：“说！为什么这么做？我需要一个解释！你说啊！！！”

秦时予仿佛刚刚从震惊中缓过来一样，他把头偏向一边，不敢与林鹿对视，面色平静如常，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地笑着，低头垂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这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你所见，我没钱了，所以只好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鹿就气不打一处来，握住他的领口用力往墙壁上一掼，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秦时予那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让他的火气没地方撒，林鹿双目通红，瞪大眼睛看着他，把他的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怒吼道：“秦时予！我拼了命把你从那个鬼地方弄出来，不是让你在这里抢劫，也不是让你糟蹋自己的！你懂吗？！”

被甩在墙壁上的剧烈疼痛让秦时予几乎快挺不住跪下来，极力忍着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他好不容易维持住他最后一丝体面。

可是，在听到林鹿的怒吼之后，他差点就没忍住哭了出来。

他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了。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谁都可以不在乎，唯独林鹿，他不能不在乎。

林鹿责备的语气和失望的眼神让他难过到窒息，甚至想哭出来。

他非常明确地知道，林鹿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比在工具室的那一次还要生气。

他其实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他明明是最想堂堂正正的站在林鹿面前的，让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但是现在，他为什么又把事情搞成这样了呢？

打了也打了，吼也吼了，发完脾气的林鹿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但是心里依旧很生气，他看着被子里压制在墙壁上不敢动弹，沉默地低着头的秦时予，语气不怎么好地问：“你现在住在哪里？”

“四水区。”

他依旧不敢看林鹿。

“说具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