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喂……请问是贺律师吗?我是前段时间重庆那起案件当事人的孩子,您还记得吗?”一道柔软干净的嗓音从话筒传来。
“啊啊啊……”贺衡恩恍然道,“记得记得,怎么了?”他想起那个男人,名字很好听,蒋政白。
“我想问问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你直说就好。”
应当是第一次开口说这样的话,男人带着些不好意思,字字斟酌,不知怎样讲才最合适:”我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想找您帮个忙……”
“啊……”贺衡恩了然于胸,找他帮忙的人不少,无非就是升官发财找工作这些,老样子了,“那可以啊,什么事情?”
“我想问问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北京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他生来一副好嗓子,现下不用刻意拿腔作调,吞吐间说出来的话也能如山涧清泉水一般,哪怕是求人帮忙,听了也不觉刺耳。
不过看着却很像第一次求人办事,该说的不说,全靠贺衡恩去猜。
“工作……这个我也不好说,因为我对你的情况不了解,你现在是已经来了北京了?”
“在的,我现在在北京的火车站。”
“哦这样啊……”贺衡恩头脑风暴几秒,决定下来,“那就这么着,我待会儿会发到你手机上一个地址,在门口你跟保安报下我的名字,你直接进去,然后等一等我,你看可以吗?”
“啊好的好的,可以……那麻烦贺律师了。”
“没事没事。”贺衡恩挂掉电话,对着屏幕发了会儿呆,随手将蒋政白的电话存进通讯录,开车返回小区。
蒋政白收到地址,叫了辆出租车,来到贺衡恩的家门口。
贺衡恩出楼梯时,看到的便是穿着和程筝那件有着异曲同工的薄袄子的,靠在墙上的蒋政白。
“贺律师。”看出是贺衡恩,蒋政白迅速把身体站正,向他走去,贺衡恩和他握了握手,打开门让他进去,“请进请进,坐了一天的车吧?”
“是……今天早上才到。”
“没事,我这也是没有工作,上午没去律所,想着你坐车也累,就来家里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