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恩将舌头喂给程筝,以此来填满他空荡的心。
距离大年三十还有两天。那天晚上程筝和贺衡恩说了许多,说起他童年的趣事,家庭的各种琐碎回忆。
像是一个年轻的罪犯,第一次犯罪就被逮捕,在审讯室当着警察的面全盘托出,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吐为快,贺衡恩听到深夜,在他尝试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程筝的声音越来越弱,头一栽,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贺衡恩轻叹声气。
贺衡恩想要说的那些,该要对程筝倾吐的家庭和经历,因扭捏、后怕、迷茫、时机断送而迟迟没有开口表达,一天延误一天,一阵拖沓一阵,缺乏机会表明。
往后的三天,他们窝在家里没出去,程筝总是不定时的收到来自贺衡恩的突然袭击,经常的偷亲,时不时的搂搂抱抱……他的心能飘到天上去——在贺衡恩挂在他身上的时候。
随后他才明白,贺衡恩在用这种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来转移他习惯性游离的状态。
吃过晚饭,贺衡恩举着手机认真和他讲:“你想回去吗,如果要回还可以再坐飞机回去,现在还有票,也很快。”
“如果想留下的话。”他抽了下嘴角,“那就继续当我的佣人吧,可以过了这个年再回去。”
贺衡恩出钱他出力,这是前两天他们约定好的事情。
程筝拿不准自己的心思,即便有贺衡恩在,他也会冒出一些愧疚、不安的情绪来折磨自己。
某一刻他没头脑的看向手机——程山也没有发什么消息给他。
他早就知道该是这样的,这一点他和他的父亲极其相似,他们都难在这种情况下说出什么婉转动听的话来,哪怕心里已经感到后悔,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筝单手揽上他的腰:“我不会回去的,我答应了你在这过年,我也想和你一起过年,至于我爸……再说吧。”
“可以啊,既然你想当佣人,那就要老老实实去做年夜饭哦。”
“没问题。”
程筝以为贺衡恩只是在说玩笑话,哪有孩子不回家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