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没有一丝迟疑的扭头就走,房门被他用力甩出剧烈的声响,他走出去的背影太过颓败,直不起一点腰。
桌子上的那盘豆豉鱼他一口没动。
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呢,是他对生活的上限变高,所以无法再容忍一丝一毫的委屈了吗。
他没有计划的跑回屋,找不到既定程序只知道按照下意识的习惯做事,一头乱麻的躺在床上,拨通贺衡恩的电话。
他数着秒数,直到贺衡恩的声音传来。
“喂,今天是有事吗,这么早。”那头贺衡恩的声音慵懒舒适,和程筝不同,贺衡恩像是在享受黄昏至深夜的这个时间段。
听到贺衡恩始终平和、温暖的语调,程筝用胳膊捂住了脸。
“喂?”贺衡恩耳尖地偷听到程筝小声的呜咽声。
他没有料到程筝会突然哭泣,对面的空气过于安静,除了偶尔抽搭的细碎声响,贺衡恩就是凭借它才判断出程筝在哭。
程筝的情绪很糟糕,已经透过话筒传到了贺衡恩的耳朵。
贺衡恩静静守着程筝,在听到对面长达几秒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响和吸气声后,他说:“怎么哭了?不会变成小哭包了吧?”
程筝转了个身,抹了两把眼泪。听到贺衡恩这样说,他嘴硬地反驳:“我不是……”
虽然他的确很爱哭,小时候委屈了要哭难过了要哭被人欺负了还要哭。
他妈说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老哭。
“好吧,你不是,我接受你抗议,那怎么不大声哭呢。”连哭都不要发出哭声。
“还是不了吧,也没那么好哭。”程筝抽着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