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恩抖抖床上的被子,坐到床边,脑袋还没挨到枕头,程筝就从那边冲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板板正正地躺到了枕头另一头。
“……”贺衡恩默默瞥他,摆正拖鞋靠在床头上。
“咱们明天去哪玩啊,你有想法吗?”见贺衡恩摆弄起手机,程筝蹦跶着起来,“我带你去逛吗?”
“我买了两张门票,湖广会馆的,那一天附近的都可以逛。”
“另一天可以去洪崖洞,解放碑那里。”
“然后还有磁器口,白公馆……反正咱们哪都可以去,打车就行了。”贺衡恩说。
“啊?你都订完了。”程筝速速打开软件想要预定酒店房间,“那我订酒店。”
“我订好了。”贺衡恩按下他的手机,“前几天的我订过了,后两天还没有目标,到时候再订吧。”
“怎么你都订了?”程筝腾得坐直,“全订了?你订这么早干嘛?”
“不订早了没地方住怎么办?”贺衡恩不疾不徐道,“出来旅游当然是门票机票酒店一起买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太麻烦了。”
“可是你来重庆,怎么能你都……怎么能一点参与感都不给我留……”
“这种事情有什么参不参与的。”贺衡恩不认可地说,“你要是这么说,那还是我自己要来重庆的呢,也不是你要求我来的,你还要找什么参与感?”
“可——”程筝眼球骨碌骨碌,无法反驳他,“可是……可是过两天你要让我订酒店。”
贺衡恩笑笑:“好。”
把手机放在床头,贺衡恩背对程筝侧躺下去。房间的冷气开得足,贺衡恩把被子扯到了下巴,一股熟悉的薰衣草香味钻进他的鼻子。
目视了贺衡恩的全部动作,等他躺稳,程筝怔怔地也拽着被子躺下。
香味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减反增,这味道和程筝身上的雷同。贺衡恩兀地问道:“你的洗衣液,是蓝月亮吗?”
“你怎么知道?”程筝说。
贺衡恩没回他。
“……”程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和他一起躺着,不再言语。
不能被完整描述的激情的尴尬感冲刷程筝的内心,程筝一副身体平整地铺在床面,四肢肌肉痉挛地弹跳,一双手攥紧又舒展。
“唉你们…”程筝倏地发问:“北方,真的经常搓澡吗?”
“……”贺衡恩眼底一抹无语闪过,“不知道,我不搓。”
“为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