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那口象征着生死永别的棺材终于被牢牢地钉好了。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沉重而压抑的氛围笼罩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首先打破这令人窒息寂静的是贾张氏和婷婷悲痛欲绝的哭声。她们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周围的一切。
贾张氏此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她涕泗横流,满脸都是泪水、鼻涕和哀伤。过度的悲伤几乎让她失去了意识,身体摇摇欲坠,几近昏厥过去。她一边用颤抖的双手捶打着地面,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东旭,我的东旭啊!你怎么死得如此凄惨!老天为何这般不公?你知道妈妈有多么痛苦吗?为什么要让妈妈承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锥心之痛啊!”
站在一旁的婷婷也毫不逊色,她的哭声同样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心碎不已。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身体因为哭泣而不停地抽搐着。“东旭啊!我的老公,你怎能就这样抛下我和孩子不管不顾呢?你曾经答应过我会一直陪伴在我们身边的呀!可如今,你却食言了……你不是说很想见到咱们出世的孩子最后一面吗?为什么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为什么不等一等,等我带着孩子到医院后再走啊!为什么!为什么!”
客厅里,这潸然泪下的一幕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只见婷婷双手掩面,泪水如决堤之水般不停地流淌下来,她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随时都可能凋零。一旁的刘海中和其他几个人目睹此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苦涩。
刘海中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唉……咱们还是出去吧,别在这里打扰人家了。”说着,他轻轻地拍了拍闫埠贵的肩膀,示意一起离开这个令人心碎的场景。
闫埠贵默默地颔首表示同意,两人缓缓转身,脚步显得有些沉重。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迈出客厅的时候,傻柱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悲痛欲绝的婷婷身上。
傻柱静静地望着婷婷,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和无助的婷婷,平日里那个坚强独立的女子此刻竟变得这般不堪一击。一种莫名的同情涌上心头,甚至让他感到有些难过。
傻柱下意识地想要走上前去哄一哄婷婷,生怕她会因为悲伤过度而晕厥过去。毕竟,如果婷婷真的倒下了,那她身后那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又该如何生活呢?可是,当他刚准备迈出脚步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不过是个外人,而且还是隔壁家的小光棍;而婷婷,则是个失去丈夫的可怜小寡妇。倘若此时贸然上前安慰,说不定还会招来贾张氏的一顿痛斥和责骂。
想到这里,傻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他只能站在原地,远远地注视着婷婷,眼中满是关切和忧虑。
傻柱刚回到家里,正准备做饭吃。
易中海面色平静地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毫不犹豫地大步迈进屋内。只见他动作娴熟地将手伸进自己的衣兜,摸索片刻后,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元钞票。随后,他径直走到傻柱面前,面带微笑地把那张钞票递向傻柱。
“傻柱啊,来,这五块钱你先收着。过两天等东旭下葬的时候,你可得好好露一手,负责把饭菜给做出来。这钱呢,就算作大家的伙食费用啦。”易中海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记住喽,饭菜可一定得丰盛些,大鱼大肉那是必须的,千万别弄得太寒酸了。”易中海边说边拍了拍傻柱的肩膀,似乎对他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然而,当傻柱的目光落在那张五元钞票上时,他整个人瞬间呆住了,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心里不禁犯起嘀咕:就这么区区五块钱?哪能够用啊!居然还要大鱼大肉?怕是连最简单的四菜一汤都置办不下来吧。毕竟现在市面上的白面价格可不便宜,都要好几毛钱一斤呢。
傻柱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过那五块钱,而是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一大爷,您看哈,要是想弄成大鱼大肉的席面儿,这五块钱恐怕真不太够啊......”
听到傻柱这话,易中海原本舒展的眉头突然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他双眼紧盯着傻柱,略带不满地反问道:“怎么?五块钱还不够?那你倒是跟我讲讲,依你看,到底得多少钱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