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筝怔楞了。
这是又生气了?
不明所以,她只能照实道:“小厨房内有的,是奴婢见天气炎热,想做些水晶碗糕给您消暑,新鲜挖的口感更好,所以奴婢就自作主张去挖了些。”
竟是为了给他做一份糕点。
水晶碗糕,他倒是许久没吃过了。
再看她因在烈日下挖掘而晒得小脸通红,身上都是泥土,顾逸之那没由来的气也就消散了,转手从袖带里拿出一个白瓷小罐递给她。
看着那精巧的小罐,夏筝不明所以,懵懂问:“这是?”
“祛疤的,早晚涂抹一次,半月便可恢复。”
伸手摸了摸额角上已经形成了疤痕的伤口,夏筝记得府医说过,唯有宫中才有能够完全祛疤的药,她从未想过能祛得了这疤,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让疤痕自己去淡化,更没想过顾逸之竟会为她从宫中取药。
一时间水雾朦胧了眼眶。
“谢小公爷。”擦了擦手夏筝才小心接过。
见她这可怜模样,想到她原本就不好的身世,顾逸之转身留下话道:“去冲洗一下。”
“是。”
把凉薯清洗,磨成泥,用清水搅和静置后夏筝才回到自己的房内冲洗,重新梳头后撩开遮盖的碎发,从小罐里用小木勺舀了一点儿药膏轻柔的涂抹在疤痕处。
一涂上去就感觉到了微微发热,发紧,立竿见影。
再看手臂内侧那几个以前被烫伤,划伤,已经变得暗淡的老疤痕,今后不会再如过去一样只能忍着,挨着,无能无力了。
将小罐仔细放进腰带里后,夏筝再次回到小厨房,束起袖子把晾好的水倒掉,将底部沉积的凉薯淀粉舀出放在纱布上用簸箕在烈日下翻晒。
只顾着尽快把粉晒干,没注意到书房内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拿着折本的顾逸之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夏筝手上的镯子反射的阳光好巧不巧的闪在自己的眼上,望过去那一双白洁的双臂就跟着在眼前晃悠。
若不是她满心满眼都在她那手里翻着的东西上,他都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