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看这阵势,有人吓得当场腿软,村支书一看事不好偷偷溜了。付裕硬着头皮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不等付裕走上前,带头的执法人员说道:“哪位是负责人?”
付裕说:“诸位,一会儿请大家跟着我到酒店喝一杯薄酒!”
那位工作人员说道:“你家砖厂马上叫停,不光因为在镇政府附近建厂,国家现在严抓环保工作,对一切产生污染的工厂一律关停,不光你一家,附近的几家发电厂也要停产。”
那人的话直接把宫新月吓尿了,她两眼一翻倒在地上。高跟鞋一只在脚上,一只被快速撤退的人群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西服裙子本来就短,膝盖以上包着屁股。她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上,粉红的小内裤都露了出来。
一旁的工人见她的样子,有的男人装看不见,有的偷瞄两眼,有的老光棍直勾勾地盯着看,嘴上的哈喇子快流出来了。
人群散去,不知过了多久,宫新月反应过来去找付裕两口子要钱。可是哪里还有他们两口子的影子。
宫新月不死心,跌跌撞撞地朝付裕家走去。可是人去楼空,家里连只鸡都不见了。
宫新月在付裕家门口大哭起来:“天杀的王八蛋,我要去告你,我的房子啊!我集资的二百万啊!”反复就是这句话,一直到下午,宫新月在付裕家门口坐着,等着他家人到来,哪怕一个三岁的小娃她能见到也好啊!
宫新月早晨光等着中午吃大席,只喝了一碗豆汁。丛中午出事到现在水米未进,加上气血攻心,昏倒在付裕家门口。
付裕家的邻居看不下去,给宫新月端来一碗水,拿来一个煎饼说:“姑娘,你喝点水!姑娘,你喝点水!”
邻居老太太见宫新月没反应,拿把扇子给她扇扇风。宫新月睁开眼睛满眼泪水。
邻居老太太说道:“姑娘,想开点吧,他家人收拾收拾开着汽车跑路了。好几百万那,几辈子能还上啊!”
宫新月听了老太太的话哭起来。哭够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宫新月回到娘家三天不吃不睡只喝点汤。五天不见眼睛凹陷下去,像刚生了一场大病。她不敢声张,那些大妈们还不知道砖厂不准生产,厂长卷着剩下的款子逃跑的事。要是知道了,她们肯定找自己闹,好歹跟她们定的存期一年,瞒一天是一天,以后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宫新月低着头去上班,在收电费的窗口不敢跟人聊天了。她气不过去找刘庆阳,刘庆阳早知道出事了,吓得不敢见宫新月。
集资的二百多万虽然不是刘庆阳从大妈手中接过来的,但是宫新月收到钱交给的是刘庆阳,由刘庆阳用银行的存款单填写上金额和存款人的姓名和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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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新月找不到刘庆阳找他们单位负责人。负责人很重视,查了查银行的账目,没发现那些老头老太太的血汗钱进入银行,银行不愿负责任。但是这个事情牵扯银行的工作人员,他们用的是银行的存单,老头老太太不懂,误以为把钱存到该银行。银行负责人上报了上级有关部门。上级有关部门承担不了这个责任,直接把刘庆阳开除出银行。
闹到这个地步,这家银行赶快把付裕和宫新月抵押的房子查封,拍卖,所得的资金还上了银行贷款。
银行撇得干干净净,职员开除了,贷款收回了。宫新月那个恨啊!刘庆阳被开除不知道哪里去了,手握款子的砖厂老板老板娘别把剩余的资金卷走啊!留下后来集资的一百多万还一家是一家啊!
宫新月愁得一夜白头。以后的日子每隔两个月染一次头发。她每天度日如年,恐怕老头老太太得到一点风声找她闹。她想:如果她没工作,她一定有多远逃多远,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隐姓埋名,哪怕打工维持生计,找个光棍汉嫁了,也比这样整天提心吊胆混日子强得多。
宫新月不能听到警车响,听到那个声音她的心脏狂跳不止。她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有时候她想得个心梗一口气上不来死了算了。死了死了,死了一了百了,两眼一闭啥也不管,老头老太太闹,把她的骨灰扬了就是,反正她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宫新月看到银行恨不得到里面抢劫,把抢到的钱先还了她的对门老太太。她现在不能听到对门家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