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下车,静静地坐在驾驶位,神情落寞,思绪万千。
良久,从胸口掏出一张照片。
这张张照片,正是陈三爷和沈心茹第一次相识、第一次吃烛光晚宴后,陈三爷在沈心茹的书桌上“偷”来的。
照片上,沈心茹的笑容跃然纸上。
还是那份纯洁、干净、知性、温柔。
陈三爷痴痴地看着沈心茹的面容,心下一痛,眼泪掉下来,啪嗒,落在照片上。
往昔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激荡澎湃,无法排解。
他想起了和沈心茹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肌肤之亲。
想起了无数次躺在沈心茹怀中,夫妻夜话,互诉衷肠。
想起了面对沟沟坎坎,沈心茹帮他分析、帮他处理、帮他摆平。
想起了沈心茹说出的最打动自己内心的那三个字:艺术家。
这个小院,曾是他和沈心茹的家。
家,是幸福的港湾,妻子,是温暖的沙滩,现在,港湾已冰冷,沙滩被吞噬,外出的丈夫会回来了,满目疮痍,一片萧条。
人间最不能排解之事,就是幸福的喧嚣戛然而止,美丽的爱情人去楼空,物虽在,人已非,时光不能回溯,前途尽是灰暗,血浓于水的爱只能存在于记忆中,眼前能拥抱的,只有冰冷。
陈三爷无声啜泣,痛痛快快地落泪。
夜,更加寂静,月,冷漠无声,大地沉默,苍穹无情。
整个世界抛弃了陈三爷,只有眼泪和残酷的因果伴他同行。
“别哭了!大男人哭哭啼啼!”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三爷惊得一哆嗦,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赶忙转身察看。
后座上一人浮起,将一把枪抵在陈三爷后背上:“别回头!有种你就卸下我的枪,看看是你的鬼手快,还是我的枪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