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脸一沉:“孙记者,你有点过分了!”
“我只是实事求是!我之前说过,你开赌场,我会一直盯着你,你自己也说过,有问必答,你我各自践行诺言!”
“得嘞!言出必行!今天采访到此结束,我还要会朋友!”
“最后一个问题!您觉得您此生的追求是什么?”
陈三爷想了想,道:“自由。”
“自由?您呼风唤雨,还不自由吗?”
“身心的自由,不受一切羁绊的自由。”
“不懂!”
“你的追求是什么?”陈三爷反问。
“报道事实,追求真相,揭露罪恶,伸张正义。”
“好!”陈三爷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夜深了,陈三爷坐在沙发上,久不能寐,他近来总是失眠。
玫瑰的面孔,时而浮现眼前。
他恨不得一刀捅死海爷,为孤苦伶仃的玫瑰复仇。
他根本不想和蕉爷同流合污,不想再经营赌场,他从来没把自己定位为流氓,更没定位为赌场大亨,现在,却被逼得成了一帮之主。
没办法,他得保护沈心茹,他得对战小刀会余孽,对战海爷,对战青洪帮。
终于体味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滋味。
太累了。
这就是赌徒的宿命,早衰早死。
突然,窗户上“啪”地一声,玻璃被击了一个洞,像是有人在开枪。
他赶忙抱头卧倒,从沙发滚到地板上,侧耳聆听,外面悄无声息。
良久,他慢慢爬了起来,迅速把电灯关闭,而后猫腰走到窗前,在窗帘后面偷偷往外看,马路对面是洋人开的一家“Kerry’s dinner”餐厅,三层建筑,灯火通明,并无异样。
陈三爷擦了一把额头汗,把窗帘完全拉上,而后转身打开电灯,四下一看,是一把袖箭射入屋内,正落在墙角处。
他走过去,捡起来一看,袖箭上扎着一张折叠的纸。
他赶忙把这张纸打开,定睛一看,惊得魂飞魄散:
三儿:
明日亥时,葫芦码头见。
只许你一人来。
师姐:马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