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开始坐庄了,洗牌发牌,都是规规矩矩,没任何手法。
全凭天命。
老华爷这次牌运不错:红桃10,红桃9,接近“铁葫芦”了。
赢面非常大。
陈三爷如果想赢,至少得拿到“铁葫芦”,概率紧紧是1/20,赢面太小。
陈三爷当然知道,但他镇定地点点头,霸气地说了一句:“800!”
大厅里再次躁动起来。
老华爷身子一颤,龙海升又惊恐了,这都是拿他的钱做赌注啊。
老华爷觉得陈三在偷鸡,故弄玄虚,遂霸气一笑:“800万,我跟了!”
陈三爷忙说:“华爷,您听清楚了,我说的是800,不是800万!您如果耳朵不好使,我给您配个传话官!”
众人一愣,哈哈大笑,卧槽,还能这样玩,咬文嚼字啊?
不过,你还说不出什么来,人家陈三毕竟说的是800啊,没说那个“万”字啊?
老华爷点点头:“好,800,我跟,我再加800……万!”
最后这个万字,吐字清晰。
“我不跟了,我跑了!”陈三爷斩钉截铁回答。
老华爷气得胸口憋闷,脸色更黄了,哼哼一笑:“后生,你要是再没个正形,老朽就不玩了!”
陈三爷赶忙点点头:“华爷,别生气,下一把,我必定跟!”
老华爷得到了庄位,开始发牌。
陈三爷得到一对4。
老华爷是一对8。
老华爷的赢面很大,在双方都不出千的情况下,能发到一对8,绝对是大牌。
“哇——”陈三爷突然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突如其来,所有人毫无准备,他使出了最大嗓门,比走街串巷的小贩吆喊得声音还要大。
老华爷坐在对面,吓得身子一颤,心怦怦直跳:“你吼吼什么?”
陈三爷笑道:“我拿到了好牌!”
本来老华爷挺高兴的,但陈三刚才这一嗓子,把他心脏都快喊出来了,半天平复不了。
老先生身体本就不好,肝硬化,肾积水,心肾不交,身体浮肿,这才越来越像大鸭梨。
现在这个鸭梨一颤,差点爆了。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200万!”
陈三爷想都没想:“跟!200万!”
老华爷一愣,迟疑片刻:“再加200万!”
陈三爷毫不犹豫脱口而出:“400万!”
老华爷看了看底牌,扣牌了,不跟了。
在没有千术的加持下,大家都心虚。
陈三爷故意亮出牌,一对4!偷鸡成功!
可把老华爷气坏了,这种对方扣牌、跑了的情况,是不需要亮牌的,人家跑了,你就乖乖捡钱就行了。
这叫给对方留面子。
陈三爷故意把牌面打开,让大家看。
赤裸裸地羞辱。
不讲规矩,但不是硬性指标,没触发惩罚机制,因为他只亮了自己的牌,没动对方的。
老华爷满头大汗,梨汁外溢。
“今天就到这儿吧。走!”
老华爷一抬屁股,众人闻到一股尿骚,还有一股邪臭,大小便失禁了。
在二十人的护卫下,老华爷夹着一裤裆屎尿出去了。
留下一个护卫人员,拿着支票在清账,总共输了500万。
老华爷没有败在技术上,败在了身体和年龄上。
他的手法比陈三爷纯熟。
但身体扛不住了。
从上海过来,一路旅途劳顿,吃饭住宿也不习惯,带着药来的,不吃药,都兜不住尿,刚才陈三爷一惊一乍地,更把肾吓坏了。
中医上讲,肾主恐,肾不好的人,一吓唬,就拉尿。
陈三爷虽然赢了500万,但他总感觉不对劲儿,老华爷作为一代赌神,不至于这么衰。
而更让陈三爷不安的是,老华爷和大流杂技团有何渊源,他怎么会《弹指鹅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