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是到了绝境,他又怎么会这样做。
十年前,父亲的死,他一直耿耿于怀。他坐上了父亲的位置,知道背后的一切实情,忍着心疼,试图让大家不要再为寻药之事执着。
天域域主一位,虽然域主寿命不长,可每一任域主都是兢兢业业,几乎没有错处可寻。
他想着,域主的寿命不长,算不得什么要紧事。只要家族繁衍,后代子孙多勤勉,族间多帮扶,定当可以忽略域主短寿的缺点。
可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人心叵测。哪怕他在位兢兢业业,做的再好,也无法抵挡暗中那些人要寻他短处,怂恿众多的人来逼迫他。
他出于无奈,这才出来。他累了,这个域主的位置,该让更有实力的人来当才是呀。
天颂言泪水止不住的流,望着丁池飞一动不动。天裴虽是旁支,但他无父无母,其余支脉对他多有忍让忌惮。
往常,就连主脉一支,也对他多有几分薄面和厚爱。他坐上那个位置,如今是最适合不过了。
“我......算计了你!你......是......我,唯一的......变数!也是能,帮我的......我是......是药,我是药。救,天裴,你......帮,传,传位,旨意!”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把手中的卷轴要递给她。
丁池飞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抽掉他手中的卷轴看了起来。
里面记载了一剂药方,以及他的传位旨意,甚至连自己的莫须有的罪名,都写在上面。
目的就是说他不再适合当天域的主。
“把自己的清誉,名声,抨击的一文不值!值得吗?”丁池飞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憋了半天,才说出这样的话。
地上的人,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她只能从他的嘴型里面看出,他在和自己说对不起。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啊,你都利用我了。”丁池飞望起天来,硬是把眼中的酸涩压制回去。
“你故意妥协,以自己为诱饵。到夷坟山吸收邪气,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就是要把自己变成药引子吧。
提前写好旨意,是本来打算用自己的命,救那个叫天裴的小子,然后让他上位替代你,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