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多小时，菜已经逐渐上齐。

席间顾尽欢一直把话题往牧庭月和时衡以前在国外的生活上面引，一顿饭的功夫就把两人的社交习惯和生活习惯大致摸了个七七八八。

时衡早就感觉到顾尽欢在故意打听，不过他看牧庭月好像也不介意透露一些给顾尽欢，就挑着比较无关紧要的事说出来了。

“顾小姐你是不知道，阿月之前的那些个娱乐方式真是奔着不要命去的，我这个经纪人啊又得天天为他的安全提心吊胆，还要帮他跟那帮老外斗心眼，给他争取每次活动和比赛的最大利益，就这还有人说我在拿阿月当摇钱树，说得好像我逼着他去做这些不要命的事似的。哎，我是真的心累啊。”

时衡说的煞有介事，顾尽欢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道，“时先生以前一定是个金牌经纪人，在我看来跟人社交周旋是件极考验话术技巧和反应能力的事。牧先生搏的是技术，时先生搏的是头脑，你们两位都很厉害，我敬你们一杯。”

此时此刻，就连时衡也不得不承认跟顾尽欢打交道比他想象中的要舒适得多。

以前因为牧庭月的关系，时衡对牧家的印象很差，所以连带着对顾尽欢也只有个“冷漠高傲的富家千金”的印象。

不过今天时衡才发现，顾尽欢只是思维模式相对比较理性，而且从她身上能看出一个自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该有的眼光和谈吐。

这样的人，的确是有“冷漠”和“高傲”的资本的。

牧庭月一直听着时衡跟顾尽欢聊天，听了一阵之后心里忽然觉得别扭起来了。

虽然以往他们每次跟客户应酬的时候也总是这样，把社交的事丢给时衡，他就负责在旁边当个人形摆件，但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对方不是客户而是顾尽欢了，牧庭月听着听着就总是忍不住想插嘴，却发现这两个人客套和试探的话一直不间断。

“顾小姐。”

牧庭月忽然开口有些生硬地打断两人的谈话，等到顾尽欢的目光终于放在他身上了才继续说道，“下午你不是还要回顾家拿东西嘛，从这里去顾家的路有一段会比较堵，你记得提前预留好时间。”

顾尽欢起先愣了一下，但很快察觉到了牧庭月身上那一点微妙的情绪，不由得挑眉瞟了一眼时衡，见后者也是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心里不禁暗自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