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都不会。
刘氏一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一拍大腿:“等你相公走了,你就来,娘教你,活人还能叫尿憋死,老子不信。”
赵云惜腼腆一笑:“那我回来跟婆母商量一下,毕竟小白圭还得人带。”
才不到三岁,这里也没有幼儿园。
刘氏摆摆手,知道头顶一座大山的难受:“想当初我嫁给你爹,就凭这一身膘水,硬是学会杀猪砍骨,你奶瞧见我屁都不敢放一声,你婆子性子好,反而不能来硬的,要敬着。”
赵云惜心有戚戚然地点头,也是想着先试试,要是不行了还能拿回来自己吃,顶多废点功夫,但是老百姓的时间、功夫最不值钱。
“吃饭了!”随着声音响起,家里的老妈子就端着菜往堂屋里去,灶房也留有一份。
赵云惜习惯性起身。
“咱娘俩在灶房吃,他们一群男的,没意思。”刘氏随口道。
看着亲娘那理所当然的神情,她突然想起来这是“男女不同席”的古代。
“哦。”她从善如流地坐下了。
菜品确实一样,她娘没打算苛待她。
“多吃点,瞧你瘦的,那腰细的跟笔杆一样。”
“吃肉,老妈子的手艺好,你小时候爱吃。”
……
在她念叨声中,赵云惜吃了个肚圆,此时也能听到堂屋热闹的气氛。
娘俩又开始蛐蛐,从在哪摆摊,到几点去,都一一捋了捋。
正聊着,就见几个男人往外走,张文明怀里抱着小白圭,脸颊微红但眼神清明,看起来没喝多。
“岳丈止步,治卿要回去了。”
他颇有礼节地欠身,看向灶房的娘子,又拍了拍张白圭,听他奶里奶气地叫人,这才要走。
然后……
手里就被塞了沉甸甸的篮子。
“拿回去给小白圭吃。”刘氏笑眯眯道:“这是嘎嘎(外婆)疼他的,可不能推辞。”
说着又掏出长命锁戴他脖颈间,仔细端详过,这才乐呵呵道:“好白圭,这是嘎嘎给你压腰的。”
赵云惜眼圈都要红了,她娘也太好了。
张文明顿了顿,有些无奈道:“娘,不必如此见外。”
刘氏嘿嘿一笑:“不见外不见外。”
两人这才走着回家,等人都走远了,刘氏这才回院里去。
她五个儿,就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就生的玉雪可爱,在她眼里比小白圭还精致,她稀罕得很,嫁人了,一年难得见几回,人一走,她心里跟刀割一样。
赵云惜心里也有些不得劲,但走路上时,她还是试着跟张文明提她想做生意的事儿。
想着他要是敢说一句有辱斯文,她就一拳给他捣个青眼窝。
“我最近都在琢磨着,相公如今辛苦,又是抄书又是读书,家里紧巴巴,给相公买程文的钱都不足,想着做点生意,我跟娘商量着,做糯米包油条,容易备货,人也干净,你觉得咋样。”
她说完有些忐忑,扣了扣手。
“去呗。”张文明声音依旧冷淡,却很平稳。
赵云惜有些意外,给他加了一分,这才犹豫着又道:“是去江陵卖。”
“那我带同窗去给你捧场。”他直接道。
赵云惜这才惊讶了。
他竟然不觉得丢了他读书人的面子。
看来也是个务实派。
谁知,她以为他是最大的挫折,竟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