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曹魏最勇武的将军,此刻也不过才四十六岁,他虚弱的躺在床上,新来接替他的同乡徐晃紧紧握着他的手,一边是泪流满面,一边是不断的呼喊,“文远,文远…你坚持住,你坚持住!”
帐外传来五斗米教女巫那含糊不清的歌唱祷祝声。
就在重人的哀戚中。
“快让开,仲景神医到了,快让开…”
单单凭着张仲景的名头,就让所有兵士默契的分开了一条道,张仲景走到张辽身旁…
徐晃有些担忧,“都说阁下是荆州神医,荆州官医署在整个天下又颇负盛名,仲景神医…我就问一句,文远将军伤成如此模样…还有救么?”
“莫慌,让我看一看…看一看…”
张仲景一边为张辽品脉,一边观察着伤势,不由得凝眉感慨,“怎么伤的这么重!”
“是那古锭刀太…太重了…”
也不知道是张仲景的到来引发的动静太大,惊醒了张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晕厥许多天的张辽尽是突然开口说话。
这一幕直让徐晃等人惊喜交加…
“醒了,文远你醒了…你醒了…”
张仲景已经开始从包裹中取出草药,这味道…张辽一闻,恍然察觉到了什么。“是…是卓姑娘的药!”
“正是…”张仲景一边为张辽上药一边道:“昔日你威震逍遥津时,凌统身上几十处刀伤命悬一线,也丝因为这药痊愈的…卓姑娘到荆州时,毫无隐瞒的把这药留下来了,说是在荆州的官医署中…能救更多人。”
这…张仲景的话让哪怕是虚弱的张辽,额头上也宛若一股暖流激荡。
——『她,又救了我张辽么?』
想到这个名字,与之相伴的怒火刹那间急冲而上,张辽不由得双手握拳,口中吟道:“狗贼,东吴…狗贼孙权!”
俨然,他又想到了那水战时徐盛的话。
卓荣是孙权授意下,是他杀死的!
“哼——”
张辽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
“忌怒…”张仲景提醒道,“愤怒会让你气血翻涌,这不利于伤口的愈合,既你有此一劫,又是她留下的药…或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上过药后,张仲景从容的又拿起银针,之后展开他的褡裢,铮亮的铁八件排成一排…“还需要做个小的手术…或许会很疼,文远将军你忍一下!”
手术?
俨然,这个时代…对于这样的辞藻,还是太过陌生。
张辽却示意,“一切听仲景神医的!”
不过…他还是用极其虚弱的声音朝仲景神医道:“神医,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对徐将军说一下,可否?”
“自然,但不可耽搁太久!”
张仲景收起了医具,快步走到账外…一干兵士也默契的走出军帐,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这军帐中,可张辽的声音太清太细,没有一个人能听清楚。
“公明…那徐盛的古锭刀重创了我,否则…我定会一马当先碾碎东吴,屠戮一方,为我那恩人报仇雪恨…”
“我懂…”徐晃握住张辽的手,“你、我同乡,又是同僚,更是挚友,你的仇便是我的仇…攻破江东之日,我定让他人畜不留,让那孙氏一族人头落地,白骨于野…以雪你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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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谢…”药物开始起作用,张辽已经感受到了伤口处那愈发绷紧的感觉…
这种感觉,昔日里在四方山上,在他与凌统交手之后,在卓荣的一番用药、用医下,也是如此。
卓氏良药,卓尔不凡——
良药尤在,却已是物是人非——
呼…张辽又是发出一声呼气,他尽可能的打起更多的精神,“公明,还有一事。”
“你说。”
“得庐江者得江东,若那关家父子得庐江,那荆州与江东连成一体,纵使攻下江东,也势必会几番异手…与这一对关家父子交手,我们必须有更多的砝码,不能费心劳力,损兵折将,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庐江么?
张辽的话让徐晃重重的沉吟,在来此之前,曹操也曾再三向他嘱咐,庐江若得…则淮南、庐江连为一体,待得东吴亡国之日,他关家父子再想图谋,就万般艰难。
反之…若庐江归于荆州,那荆州与江东连为一体,到时候…就…就难了——
“文远,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徐晃郑重的开口。
“你打算怎么做?”
“呵呵…”徐晃浅笑道:“关羽撤下,荆州军统兵的不过是个糜芳,此人…我打过交道,别看最近坊间传得他斩周泰、诛潘璋、败徐盛…呵呵,他的斤两我一清二楚,我让给他十个也不是我徐晃的对手!”
“我欲约他一道攻城,凭我的统兵之术…难不成,他还能比我先破城?而一旦破城,舒城的城门紧闭,他糜芳就是想进来?他有那么个胆攻我么?”
这…
张辽已经再无力去回答徐晃,因为药力的作用,他的意识已经渐渐的迷离,渐渐的陷入昏迷。
他梦见自己坠落在水中,载沉载浮…
这些年苦练水战,水性极好的他却是浑身酸疼,只能任由波涛裹挟着自己一次次沉溺。
阳光在他头顶如同凌乱的剑光,让他睁不开眼…
他好像好坠入黑暗,可在最后一个,那个他永远也忘不掉的女人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他。
可…那个女人却因为救他,而被黑暗吞噬。 七零女配重生成团宠
她在发出轻声却颇为急促呼救的呢喃:“张大哥,救我,救我——”
然而水涌入她的口鼻,让她难以呼吸。
『张大哥没能救了你,但,冤有头,债有主,张大哥让整个东吴给你陪葬——』
黑了…
眼芒中一切的一切悉数都黑了。
…
…
ps:
(没码完,有急事要出去…半章多点儿先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