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看到他留下的信笺和并蒂海棠吗?
她就这般敷衍她的夫君?
谢钰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些微不满,在睡下和行动之间踌躇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稍稍侧身,右手探了出去,隔着绢被,轻轻握住了那一把细腰。
睡梦中的沈椿似有所感,本能地动了两下。
掌心传来的触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约莫是在乡间劳作的缘故,她并不是那种很柔软的身段,纤细中又带着一股柔韧,在他指下就像一尾有活力的鱼,弹跳着得鲜活。
但她好像真的睡了。
趁她睡着时胡作非为并非君子做派,谢钰一时踌躇不动,不知该不该继续。
倒是他这么磨磨蹭蹭的,沈椿终于恢复了点意识,朦胧中感觉到腰间搭着一只手臂。
她在乡下有差点被人咸猪手的经历,本能地鲤鱼打挺坐起,意识还没恢复,反手一耳刮子就抽过去了。
幸好谢钰反应及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略有无奈地道:“是我。”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你不打算跟我同房吗?”
沈椿声音十分困倦,有些迟钝地回答:“啊?什么同房?”
谢钰:“...”
他忍不住道:“我在你床边放了一只并蒂海棠,你没有看到吗?”
“跟那张纸放一块的?”沈椿搞不懂一朵花儿和同房有啥关系,嗓音含糊地回答:“那花儿放在床上多招蚊子啊,我搁一边儿了。”
谢钰:“...”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焚琴煮鹤,牛嚼牡丹。
他以为两人的心照不宣,其实只是他自作多情?亏他一天都在思索这事儿,甚至反复温习房中秘术,原来都成了白费功夫。
他现在起了反应,她却懵然不知?
他抬手揉了揉眉棱,低声道:“还记得你白天问我的那篇齐风.敝笱?”
沈椿哈欠连天,脑袋连他想讲什么都分辨不出,只想快点睡觉:“鱼儿和鱼篓的那个?”
“那是直译,”谢钰嗓音很轻,声音却似一把拉满了的弓弦,宛如箭在弦上:“鱼儿指的是男子性器,鱼篓意指女子阴户,敝笱通篇讲的是男女合欢。”
温热的气流擦在耳畔,犹如实质,沈椿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脸上热的能烫熟鸡蛋。
这谁写的破诗啊,既不正经又不要脸!
“既然你知道这篇是什么意思了,”谢钰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衣带,感受到她的清醒,他居然极轻地笑了声:“可以吗?”
他的嗓音越来越低,带着点不可言说的引诱,让她头脑空白了一霎。
即便在床笫之间,他眉眼依然分毫不乱,照旧是容色清绝,高不可攀。
食色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