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确实认同这说法,这真的太可笑了,一个人爱一个女子,为何又要下手毁了她呢,她心中有太多疑问,“可是这样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那时的你们两情相悦,天子想必也很愿意太子妃出身你家那样的文官清流,又无威胁。”
公孙行素轻笑一声,“我也想了很久,对他有什么好处?后来我入了东宫也就明白了,怪只怪我们人尽皆知的两情相悦吧。”
“他曾经真的对我有一腔真心,不仅是才华容貌,我的家室或许都让他和陛下、皇后十分满意,可那年安王殿下在北境连传三次捷报,天子对他的喜悦从来不加掩饰,他开始对这个背后有清河四姓的皇子有了危机感。”
他爱她,可是更爱权利,更爱不受威胁的感觉,他想要清河四姓的支持,文穆清是他最好的选择,可他不能做那背信弃诺之人,只能让女子主动放弃,可他又不能坦诚。
“可是他是不能主动移情的,那会惹来非议,惹得天子不悦,于是只有让我不能或者自己不愿嫁入东宫,后来我虽然活了下来,但也真的如了他的愿。我这些日子在东宫看着他那般温和,每每想起这些真是令人作呕。”
公孙行素说着这些,语气里都是对这位风评颇好的储君的嘲讽,或许想明白这些时,心中对他不仅有仇恨,更有失望与厌恶,他害了她的父母,害她失去了几年美好的时光,害得他与心爱之人错过。
齐泓死后,她心智大乱,恨意和内疚让她难以自持,所以她才会将七叶一枝花的药量加重,这才会露出马脚,若非突然失去齐泓这个念想,可能她会一辈子守在他身边,看着他断子绝孙吧。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像是又振作起来了一般,“他服了两年的七叶一枝花,往后还会不会有子嗣就看天命了,成王败寇,我认了。赵承钰不会声张中毒的事情,这件事你务必对阿宴保密,因我而起便由我终结,我不想公孙家的人都搭在他赵承钰身上。”
元清晚向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此事,“好了,于我们而言都过去了,你帮我收拾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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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行素打开禅房里的那两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些卷轴啊,扇面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元清晚拿起来看,要么就是些诗作,画作,还有一些对联,“这是行素姐姐的创作的吗?”
看着那些旧物,她有一些想念那些日子了,“有些是我写的,也有他写的,还有就是他为了逗我开心送给我的一些小玩意。”
“突然眼盲让我整个人一蹶不振,这国安寺的主持与爷爷是俗家好友,所以便将我送来这里听经安养,我便是在国安寺的梅园遇到他的,那时候他只看兵书,粗犷爽直,可是为了我,他调香制茶、吟诗作赋都学了,没事便上山来陪我、开导我,现在想想那是我一辈子不可多得的幸福时光。”
公孙行素脸上的表情就像又看到活的齐泓站在她前面一样,元清晚看着她这副痴模样,不免心中有些心疼她。
元清晚手中一直在帮着公孙行素整理东西,可精神却好像越来越萎靡,到了后半夜直接伏在箱子上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