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戳中了元清晚,她自来到盛京以后从未对人说过此事,知晓此事的人也绝对不会对人说起。
“公主的人做事还真是详尽,我记不得点陈年旧事都抓出来了。”
“因着肃章王府,以前我对你倒是有点兴趣,但是没查到什么,不过判断你失忆的是徐吉,或许他能告诉你些什么,这个理由你有兴趣吗?”
元清晚不说话,沅姝便知道自己打中了七寸,自从元清晚知晓徐吉暗中在护着元清晚时,她便私下差人去查过,可并未查到这元清晚与燕国有什么关系,但是徐吉所做一定事出有因。
元清晚百思不得其解,徐吉为什么会判断出自己失忆,莫非以前当真认识,可元佑说自己从小长在云城,与这盛京的一个宦官如何会结识呢,若是她并非一直住在云城,元佑为何要骗自己。
她还未想明白,沅姝手里的酒壶掉在地上应声而碎,顿时整个屋子里酒香四溢,青禾闻声便推门进来,还没跑过去便被沅姝大声呵斥,然后又让她去拿酒。
青禾跟着沅姝最是贴心,看着沅姝自己这么糟蹋自己到如今已经不能自控,跪在那里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
“王妃娘娘,求您劝劝公主吧,不能再喝下去了。”
元清晚将青禾拉起来,越过屏风走了进去。
沅姝醉眼朦胧半倚在床上,侧边衣衫在酒瓶滚下来时打湿了,身形消瘦脱了形,与她刚到盛京时在练武场看到的那个在大街上纵马还嚣张跋扈的女子仿佛是两个人。
明明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可同为女子,她还是心中怜悯她,“你若想徐吉活着离开盛京就应该知道你得活着。”
“青禾,给公主取身干净的衣衫换上。”
青禾从地上起来去取衣服,元清晚搭上她的脉,果真十分虚弱
沅姝拂开她的手,她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似乎早有判断,如同她自己所说,行军打仗落得一身旧疾,当年更是冒险产下那孩子,如今心伤旧病,已是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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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倒似乎坦然得多,“不要告诉父皇,这些年我已伤透了他的心,便不要再让他为我忧虑了。”
元清晚叹了一口气,不明白他们之间,“公主,你赌上自己,为他一意孤行至此,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沅姝嘲讽地笑“因为一切本就因我而起,所以才有徐吉,才有那么多荒唐的事情。本就是我欠他们的,由我来终止,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