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个正在休息的麻衣鬼,医鬼就在瀑布后面的一个洞窟里。
绕着瀑布走的时候李苟苟把少年推到靠石壁那侧,自己走在水流旁边。
一朵水花跃起,溅到李苟苟的鼻尖,非常冻人,被他随手抹去。
洞窟中吊着一个不太亮的白炽灯泡,四周立着很多玻璃柜子,柜子里整齐地摆着很多瓶瓶罐罐。医鬼是个头发花白,穿着油腻腻白大褂的老头。
他看了一眼少年手背上的灼伤,转身在后面的玻璃柜里拿出罐猪油一样的东西涂在少年伤口上。
听张旭强说看医鬼很贵,不知道自己的功德在这下面能不能用?正想着呢,医鬼就不耐烦地挥手赶人了。
“行了,都出去,别打扰我搞科研,一点小伤口也来烦我。新来的是吧,这次就算工伤,不收功德了,赶紧走吧!”
李苟苟心里松了口气,就怕自己的功德在这里没法用,这给人弄伤了还不好办了。
“都说让你别跟着我了,这下好了,受伤了,你还是别跟着我了。”
“哥哥别丢下我,不是你的错,是我靠得太近了。”少年急急地拉住李苟苟,嘴巴扁了扁,又要哭了。
李苟苟头疼,这小玩意儿是水做的吗,这么爱哭。
看见少年拉着他的手上已经看不见伤口了,索性不管他了,开始忙碌一天的工作。
桶里有半瓢水,又接了半瓢,李苟苟提着桶试了试,相当重,但还走得动。吸取昨天的教训,决定就先提一瓢水回去。
来回打水,加水,冥河的水倒进炉灶上的大铁锅里,水雾弥漫,李苟苟深呼吸,逐渐适应今天的工作。
爱哭的少年并没有颓丧很久,还是跟在李苟苟身边,他打水,他也去,他提一瓢,他也提一瓢。
他在他耳边不停讲话,一会儿问他叫什么名字,一会儿问他怎么死的,一会儿又给他讲笑话。
少年讨好的意图很明显,围着李苟苟打转,像一只快乐小狗。
李苟苟却得了147的毛病,他面无表情,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