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起来他不是在赏画。
没有人赏画能凭空赏出要爆炸似的满腔愤怒来。
“我以为我这样的形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降谷先生”青木雪收回落在画上的目光,站起身直面安室透,“毕竟那份合作的详细内容,早就已经决定了我对公安不会有什么好态度。”
这件事情上,如果安室透一定要和她辩论的话,那么注定是赢不了的。
有什么自诩正义的代表会打着拯救世界的幌子去威逼利用一个记忆残缺的少女呢?
不过是抓住了她能够任他们拿捏的一个锚钩罢了。
“你怎么就确定上级是在骗你呢?毕竟那项实验你还没有正式参与进去不是吗?你应该对我们的上级保有最基本的信任。”
“不需要了。”
“什,什么?”
“我是说,不需要了。因为他们用那虚无缥缈的技术所绑住我的承诺,完全已经没有了存续下去的价值。过去的一切,我全部都已经想起来了。”
“我个人认为比起他们那些不知真假的信息,还是自己的记忆可靠的多。你觉得呢,安室先生?”
安室透当然没有回答这一问题,事实上,他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一句话了。
不久前他所忧心的那个可能,如今已经真实地发生在他眼前。
相比而言,他甚至觉得驱使他今天来到这里的那个理由都完全失去了其重要性。
“你是说,你,你全都想起来了?你的记忆恢复了?”
“对。所以,才对你们失望。”
青木雪没想过说出来的,更没想过第一个知道的会是安室透。
但如果这能阻止一些麻烦的事态发展的话,她不介意利用一下。
就比如现在安室透愣怔的反应,会免去相当一大段的口舌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