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云不禁起疑,心道:即令冰砖摆放考究,终究不过一处冰窟而已,薛溢才为何会栖身此处?那白衣公子来此冰窟又所为何事?而这冰窟当真有破解自己血灾之法?
正思量间,石室之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响,荣云知是有人归来,连忙躲向冰砖后方,略微伏身,匿迹在了地面寒雾之中。
寒雾淹没整身,荣云顿觉肺腑通透,如灌冰水,四肢百骸更有火辣辣的刺痛感,一个不持,颤抖得愈发厉害。
但见异响之处,薛溢才废然而返,双臂一振,已将石门关闭。
荣云见他表情略有嗔怒,知是白衣公子全身而退,心中竟有些庆幸。
薛溢才偈偈驶来冰窟中央,荣云见他相隔自己越来越近,一颗心突突狂跳,连忙屏息凝视,静气敛神,这才没被对方察觉。
薛溢才掠过荣云这处,待至冰窟中央,双手据腿,盘膝下坐,瞬间也隐匿在了寒雾之中。
荣云见状更生疑窦,碍于寒雾浓烈,不能瞧见薛溢才行止。
庶免暴露,又不敢轻举妄动,正无措之际,石窟悠悠飘来一道声响。
“肺朝百脉,天气通于肺,呼脉行三寸,吸脉行三寸,清气结水谷之精而成宗气,宗气辛金,阴积阳重而雷行······”
随声而来,荣云更隐隐瞧见远处浓雾之中有电光疾走,渐渐绘制一盘坐人形轮廓,如若云层之上,滚滚曜电一般刺眼。
荣云心道:原来薛溢才竟在此处修炼功法,难道这极寒冰窟是修炼功法之所在,这又根破除自己血灾又有何干系?
荣云百思不得其解,不远处,薛溢才兀自练得入神,不觉间,已是过了半个时辰。
荣云身处寒雾之中,饶是他运功祛寒,时间一久,也觉四肢僵冷,麻木迟钝。
此刻眉发之上,尽是覆了一层白霜,肤表之上,冰凌若隐若现。
临此困境,荣云顿有启发,心道:难怪薛溢才要在此处修炼功法,这极寒冰窟寒气侵体,惯常处之也需全程运气增温。
如此以来,内力损耗便是洞外数倍,顺理推之,练功也要难过洞外数倍,收益岂不也是洞外数倍!
只是荣云仍有不解,这极寒冰窟与自己血灾之关联。
荣云又是有想:或许那相士所指并非是极寒冰窟,可若如此,那又能是后山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