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旁的,还是动不了。
他自嘲一笑,老天还真是爱戏耍他。
无法,只好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这小村姑能否再发现些什么。
姜令芷瞧着账本,也能瞧出些门道来:
“这繁楼的桃花酿,柳三娘买的才五百文一壶,到国公府账上却要一两银子,真是有意思。”
“还有这首饰,岚翠轩什么时候卖过三百两一对的珍珠耳环啊?这干脆说我那铺子是强盗好了!”
“还有这一处才好笑,给府里做衣裳,一年买了五百匹锦缎,到年底结余的时候呢,明明还剩五十匹,却记了一笔下雨全部淋坏了。”
不过,这几笔加起来不到一千两,都是些贪污的小错处。
这么大的家业,底下人难保没有偷油水的,算不得什么。
她一鼓作气继续往后去翻,隐约又瞧出不对劲来:
“我瞧过岚翠轩的账。一年净赚的也有三万多两银子呢。怎么这国公府的首饰铺子,一年才赚一千两?”
莫不是那首饰铺的掌柜的不会管铺子?
她提笔,暂且将这一处疑问记下。
萧景弋听着她说出这个疑惑,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她也发现不对劲了呀!
同时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与有荣焉之感。这个小村姑,哦不,他这个新妇,可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能干些。
他心里觉得她厉害,可那边姜令芷却越发的心浮气躁起来。
也不知是这些账目做得太高明,还是她自己学艺不精。
明明瞧着不对劲,可就是看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她提笔一笔一笔记着那些疑问,脑子里满满都是姜浔那句:“你不会以为学了这些,就打算开始查账了吧?”
气得她啪的一声就把笔给扔下了。
“收起来吧,我不查了!”
雪莺和云柔点点头,十分理解:“夫人若是累了,就歇一会,查账费神呢。”
姜令芷嗯了一声,也没多解释什么。
干脆利落的往后仰倒在地,从她这个视角望过去,萧景弋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新换的玉色绸衣衬得他格外温润,修长的手指隐约还能瞧见有一些微小的动作。
她就这样看着,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恢复着生命力,忽然就觉得不该被这样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