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是一个在圣历之中很出境的城市,这里是第一代蒸汽大革命的发源地,也是将无数重工业发扬光大的起始点,这里是第二次恶魔入侵时的重灾区,又是战后重建的最完美的城市,在奥古斯丁大帝退位后,这里又是电力新能源的起始点。
似乎和所有革命性大事件相关的地点都在这座城市里,就好像是冥冥中有那么一位神明在编写着一切,但是又懒着想地名,所以干脆就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都塞进这座城市里,草草了事。
当然,这里也是夏洛克生活的地方。
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
自然,也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小巷里的那个门面不起眼的小酒馆。
距离把华生接回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家伙身上的伤很重,他虽然自己也是个医生,但是依旧需要休息,所以这次夏洛克孤身一人走入巷子。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蒸汽机在被大量的取代,导致了伦敦夜里的雾气都淡了许多,空气中呛人的尘埃也变少了,这导致夏洛克还有点不适应,所以他点上一根烟,推开了那小酒馆的门。
依旧是悠扬的音乐,钢琴的伴奏回荡在酒馆的每一个角落,但是偏偏不觉得吵人,经过了一排酒架,夏洛克下意识的离架子远了几步,那上面随便的一瓶酒都价值连城,如果自己碰倒了,估计把哈德森太太的老宅偷偷卖了都赔不起。
在一位服务生的带领下,他很快来到了酒馆的一处僻静的小包厢里,这一路上,服务生都很专业的没有对夏洛克投去惊讶或者崇拜的目光,脸上也保持着最得体的微小。
但是在转身离开时,他依旧控制不住多看了夏洛克几眼。
毕竟这张脸,在最近一个月里,可以说是整个帝国出现频率最高的了。
掀开包间的帘子,夏洛克看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女人,她依旧穿着保守,但是却就是展露着无尽风情的衣着,黑色丝质手套上捏着的那根长杆香烟,就像是一根勾魂的手指,在不断诱惑着每一个看到它的男人。
但是如果真的有男人敢迷迷糊糊的靠近,那么只要稍微了解一下面前的女子,就必定会大惊失色,然后自惭形秽的狼狈离开。
艾琳酒吧。
这是一个开方式的,但是却有极具安全性的集会场所,来这里的人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喝酒吃饭,这里是金钱和权利的交换场所,是帝国每个城市都具备,但却只有少数阶层知晓的场所,曾经有无数巨大的利益决定和纠纷,都是再这样昏暗的灯光下,以及悠扬的音乐中决定或解决的。甚至有人相传,教廷的每一次教宗审理,都是在当地教区的艾琳酒吧里先做商议,通过后,才会进入正常的官方审理流程。
当然,相对于这些传言,艾琳酒吧的老板,则是最神秘,却又最具传奇色彩的那个人。
此时,艾琳.艾德勒就坐在沙发上,对着眼前许久未见的男人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她没有像是凯瑟琳得到夏洛克归来消息时的失态,也没有南丁格尔不顾所有人瞩目的嚎啕大哭,也没有哈德森太太提着长裙,重重撞在他怀中的拥抱。
她只是倾吐着烟,又为夏洛克斟了一杯酒明显的平淡的如一次最寻常的相见。
“在那边吃了很多苦?”
“还好。”夏洛克笑着道。
“有没有认识新的女人?”
“额认识了,她追杀了我一年多。”
“没有永远的对手,你们若是互相尔虞我诈了一年多,那么肯定十分了解对方,如果有一天你们利益一致,很有可能会让感情跟进一步。”艾琳说着,然后嫣然一笑:“当然,我不在乎这些。”
生死相隔后的在重逢,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思念得到填补后的真情流露,艾琳也没有问对方在那边看到了什么,经历过什么,因为如果夏洛克不想讲,那么她便不需要知道,但是如果夏洛克讲过,那么她就肯定会知道,在帝国,很少有艾琳不知道的秘密。
夏洛克很喜欢这种简洁明了的谈话方式。
其实如果算算看,他认识的异性也不算少,但是哈德森太太在他的心中,也只是存在于房东的范畴之内,当然,他也知道那个一直把自己当成平凡的下城区女孩的圣女殿下对自己抱有一些好感,可这份好感自己真的是没有回应的必要。
至于南丁格尔,他们之间大多数都是生命与责任之间的交换,每一次与那位少女的相处,都伴随着烈火,硝烟,生死,鲜血,那是一个有着最远大志向,也有着强大能力的女孩,自己只是一个没什么梦想的小市民,所以对于最近广播报纸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小道恋情消息,他一直都抱着无奈且苦笑的态度。
唯独艾琳这个女人。
甚至可以刨除性别这一因素。
是夏洛克少数觉得,和自己聊得很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