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抿了抿嘴唇,巧云眼神紧紧盯着罗诗杳,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罗诗杳静默不语,她的眼睫低垂,如蝶翼般微微颤动,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巧云心中暗暗着急,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罗诗杳默了片刻,淡淡开口:“这一阵子,他没见到的姨娘又不止我一个,未必会来这里。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早点歇着。”
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却又潜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吃完饭,严殊就将几个孩子叫到书房,考问他们的学业有没有长进,后来听说还将府中的西席先生请去叙话。
罗诗杳不是严殊,她并不知道严殊今晚过来不过来,但她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她并不希望他来,最好永远都别来。
过了一段自由闲散的逍遥日子,她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她以为她已经是罗梦瑶了,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原来她还是罗诗杳。
那个无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现代女子罗诗杳。
心中的抵触情绪没有被时光和现实消磨,反而在短暂的分别后愈发强烈。
只要一想到,严殊与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欢好后还来找她,罗诗杳便觉得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得要死。
多么希望这仅仅是一场梦啊!
只等着她醒来,就置身于自由与平等的现代社会。
她仍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学生罗诗杳,而不是这个还未及笄就经受磨难的罪臣之女罗梦瑶。
在那里,她可以做个单身贵族,没心没肺地笑话那些为情所困的女同学,也可以谈一场简单而纯粹的恋爱,享受爱情的美好与甜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个深宅大院中,被迫接受这种不平等的婚姻制度,在压抑与痛苦中徘徊挣扎。
巧云听了罗诗杳的话,顿时反应过来,主子不仅不给将军留灯,就连门也不留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站在那里,踌躇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
巧云觉得自家主子如此做派有些欠妥当,可她也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奴婢,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
最终她还是依罗诗杳所言,轻手轻脚地灭掉了屋里所有的灯,然后退了出来。
随着最后一盏灯的熄灭,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罗诗杳躺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严殊一忙完手头的事务,便急步行往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