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是奴仆,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大家庭里,她的身份最为低微,没人会真正在乎她。
别说是一只眼睛,就是一条人命,在那些所谓的上等人眼中,也不过如此。
看明白问题关键的罗诗杳,不动声色,后面故意压着不明说。
不将情绪拉满,若在开头就言明,恐怕只会换来严殊对夏姨娘几句不痛不痒的责骂,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她自己还好,虽然依今天这情形来看,以后大抵是免不了被那些人夹枪带棒的嘲讽。
可她们到底有所顾忌,不会轻易将她怎么样,最多也就过过嘴瘾,无关痛痒,听听也就过去了,又不会少块肉。
但是小环她们呢?
将军府后院的女眷又不止夏、赵二人。
擒贼固然先擒王,可若是没有机会先擒王的条件下,那当然是断其左膀右臂。
若是今天不将这事情闹大给她们一些震慑,以后小环和巧云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呢。
现在她和小环、巧云三人已经紧紧绑在了一起,于情于理,她都必须为小环讨一个公道。
只是瞬间,罗诗杳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立马就有了主意。
她吸了吸鼻子,柔声回道:“将军,妾身和小环、巧云她们虽为主仆,却情同姐妹。”
“妾身还想着过两年向将军讨个恩典,拿回她们的身契,好给她们找个正经的好人家,嫁出去……”
“将军既然喜欢妾身,为何不能爱屋及乌,对她们两人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罗诗杳的话语如同飘落的花瓣,轻柔却带着丝丝遗憾。
她微微抬眸,目光柔柔地望向严殊,那眼神仿佛带着想要融化坚冰的期望。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严殊这个男人,久居高位,一手遮天,早已习惯了站在高处发号施令。
在他的世界里,充满了权力与威严,那里等级分明,不容撼动。
他习惯了众人对他的服从与敬畏,这样一个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站在平等的角度去理解别人的感受。
罗诗杳已经不指望去给一个古人传输人人平等的大道理。
这是一个与现代观念相差甚远的时代,她这样的思想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接受。
她目前所能做的,也就是从侧面慢慢渗透。
爱屋及乌这个词可是出自古人之口,想来用在此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