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突然被对方不经意投来的眼神烫到了,他目光躲闪,身子慢吞吞站直,一瞬间竟变得正经起来。
谁知即晏休只凉凉瞥了他一眼,那样子似乎不满他还待在这里,催促他离开似的。
杳赛蒂涨满异样情绪的心倏然炸了,他跺了下脚,气急败坏道:“他就是伪善,就是在这群卑贱的流浪儿面前装样子……气死我了。”
晏休.即尔.赫沃兹这家伙,对别人平易近人,对他却横眉冷对,凭什么。
他才不稀罕,他堂堂希迩维里斯子爵,才不稀罕别人悲悯的目光。
哼!
伏恩顶着一双死鱼眼,对于喜怒无常的主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从胜利摩尔街离开的那天,神父带个小孩来跟即晏休道别。
小孩的眼神无神,浅紫色光被蒙在一层纱雾当中。
他递给即晏休一个小物件,神父说这是这孩子用身上所有的钱财买下来的纪念品。
小孩躲在神父身后,露出腼腆羞涩的笑,一双眼睛看着即晏休,却望不到即晏休。
收容所的建设早已提上日程,在即晏休开学三个多月后,终于竣工。
即晏休原本是要在收容所开放的那一天前去参观仪式的,却被学业拖住了脚步。
凯西勒每次都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后面终于鼓起勇气说:“哥哥,我代替你去参加吧。”
他也想替兄长分忧,他也想看看,那些孩童看到以后生存的家园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即晏休同意了。
连赫沃兹伯爵都对凯西勒的表现夸赞了,见过人间疾苦的凯西勒长大了,成熟了。
“晏休,修尔森夫人在宴会上夸赞了凯西勒,看样子,你的弟弟很受修尔森夫人的喜爱。”
在图书馆相熟的学长坐在即晏休对面,闲聊时,不经意提起凯西勒,拉近距离的一种方式,就是提起对方亲近之人。
即晏休并没有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自从上次宴会上修尔森夫人提起了凯西勒,学院里就这个问题跟他搭讪,恭维的人不断。
最近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