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抱着桃夭站在院子里,轻声说道:“都出来吧,我刚才已经说了,今日,我要杀,生。”
一瞬间,几十名杀手出现在寒水寺中。
李莲花轻轻放下桃夭,改为单手搂住桃夭,再次拿出发着蓝光的吻颈,轻声说道:“我很少用吻颈杀人,因为我舍不得她见血。但今日,我想让她陪我,杀,生。”
说着,李莲花还低头看了看依旧无力的靠在他怀里的桃夭。
其中一个杀手冷哼:“狂妄!”
杀手大多都是人狠话不多的,但眼前的人,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还耗费大量内力和体力为旁人驱毒,自己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还抱着个女人。本来还能让乔女侠帮帮忙,他刚才却暗伤了乔女侠,想来乔女侠也不可能帮他了。
他分明是死定了,还妄言自己要杀生。
李莲花闻言,轻笑,“派你们来的人,没有告诉过你们,要杀的人,是谁?”
杀手们想要用行动告诉李莲花,他们不在意收割的是谁的命。
李莲花搂紧桃夭,单手使剑,一招一个,数息之后,所有的杀手都倒在了地上。
吻颈身上的蓝光和桃夭身上的蓝光交相辉映,李莲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该问一问的,我可是,天下第一,李,相,夷。”
李莲花微微侧头,说完这句话,乔婉娩从屋子里跑出来,原本惊慌的神色,看见一地死了的黑衣人,更加惊恐,抬眼看向手持吻颈,被一种奇异的蓝色光所笼罩的李相夷,惊诧的后退了几步。
李莲花又低头看了看桃夭,声音温柔至极,仿佛在解释什么似得:“不杀她,是因为她现在让你不开心,我不想等我们下去之后还看见她,再让你不开心了。”
见桃夭似乎没有什么不满,李莲花才收起吻颈,抱着桃夭婆娑步离去。
李莲花抱着桃夭,直接出了城,找到了被寂风藏起来的莲花楼。
寂风不在,但狐狸精在,大概是入城查看情况去了。
李莲花把桃夭放在床上,然后给桃夭诊脉,竟是虚魂散。
这是江湖中一种极为恶毒的毒药,中毒者不止身体会处于虚弱、无力的状态,神志也会萎靡甚至失控,如果长时间没有解毒,力量和精神都会逐渐消散。
要解这种毒,也很简单,就是用灵泉草配和无根水服用。
但无根水好找,灵泉草却不好找,它只生长在特定的地方,长成之后一旦采下,必须在一刻钟内放入无根水中做成药水,否则灵泉草便会变成虚魂草,与无根水配合成为虚魂散。
乔婉娩说肖紫衿有解药,可除了试毒之外,没有任何方式可以知道是不是真的是解药。
狐狸精看见李莲花抱着桃夭回来,不知道他是能不能看清桃夭发着蓝光,反正是吓得躲起来好一阵,这会儿才悄摸摸的跑过来,两只爪爪趴在床边,哼哼唧唧的想要叫醒桃夭。
李莲花撸了撸狐狸精的头,冲着狐狸精嘘了一声,小声说道:“别吵夭夭睡觉。”
狐狸精这才乖乖的停下哼唧声,趴在李莲花脚边。
李莲花看着桃夭沉静的面容,温柔的说道:“坏孩子,都会打晕我了。”接着他轻咳两声,咳出了一些血,他摸出手帕擦拭,一边继续说道:“算了,不怪你了,以后不许了。夭夭乖,好好睡觉,等我回来,”李莲花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贴上桃夭的额头,柔声说道:“等我回来,上穷碧落,下黄泉。”
不试药,便不会知道是毒药还是解药,若是解药,夭夭便能好,若是毒药,夭夭也等不起下一份解药了,反正说好了一起死,那便就一起死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种无痛无伤的死法,倒也是温柔。
寂风一回来,便见莲花楼开启了,近前来才发现李莲花回来了,赶紧上来,却又被李莲花赶了下去。
李莲花也跟着出了莲花楼,对寂风说道:“寂风,你说愿为我效死,可是真心的?”
寂风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下,行了一个南胤的至高礼节,宣誓道:“主上,属下寂风,随时为主上效死!”
李莲花点头,说道:“我给你一个任务,我夫人中了毒,你帮我守着她,不能让她受一丝伤害。”
寂风应声:“是,主上,除非我死,任何人都不能伤到夫人。”
李莲花继续说道:“我现在要去为我夫人取解药,若我无法活着回来,便将我与夫人合葬。”
寂风:???
你死了,夫人也不需要再抢救一下了是吗?
寂风赶紧说道:“主上,未必有这么严重,夫人中了什么毒?我即刻让暗部送药过来。”
李莲花摇摇头,说道:“虚魂散。”
寂风顿了顿,便也没再说什么。
此时,小远城内忽然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接着浓烟滚滚,李莲花问道:“那是什么?”
寂风说道:“爆炸了···不会是那些矿洞又炸了吧?”
李莲花又拿出手帕捂着嘴咳了几下,帕子上的血都被浸满了,骇的寂风差点跳起来:“主上,你咯血了?”
李莲花摇摇头,随手把帕子扬了出去,挥挥手便让那张帕子被毁尸灭迹了。
李莲花看了一眼寂风,轻声说道:“错了,我这是,好了。”
李莲花一直都是曾经那个天下第一,只是扬州慢必须用来压制碧茶之毒,才会让李莲花看似毫无内力,可他不是把一部分碧茶之毒过给了李雄吗?虽然没法因此解毒,但短时间内,不用那么多内力去压制碧茶之毒,还是可以的。
两三层功力便能吊打他们,那现在的李莲花便能杀生了。
天剑客说的都没有错,桃夭打晕他跑了这件事,让李莲花生了杀意,那个小骗子,还说要与他生同衾死同穴,转身却打晕他跑了,李莲花甚至产生了要亲手杀了那个小骗子,再抱着她一起死了的想法。
可他哪里舍得?
能活着,何必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