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忠九一家忽被告知,要尽快离开这处城中小院,到城外去躲。
严太酉很不情愿,这里的条件已经大大的差了,还要到城外去?
跟那些泥腿子一起住茅屋不成?
虽是躲难,但这也太恓惶了些吧。
可等看到自己父亲一副沉凝脸色,他也只好将话语咽回去。
心中郁闷的上了那架简陋马车。
严崔氏不带烟火气的给驾车马夫递去一张银票。
严忠九不动声色的开口,“劳累兄弟了,只是不知城里来了哪位大人,让堡主这般紧张。”
驾马车的是刘霄心腹,见到那面值五十面的银票,心中一动,悄摸收起,低声道:“我也不太清楚,来头挺大,据说是个什么王爷殿下?”
“刺史、总兵还有我们堡主都去见了,回来就让我转移您四位。”
严忠九心中先是稍松了口气,但继而猛地一沉。
前半句是刘霄没想杀人灭口,但后半句,竟是那竖子追到这儿来了。
严崔氏随即也是变色,只有严太酉茫然了一会儿,而后才脸色难看,余光瞟了瞟枯寂坐在角落里的崔婕。
他忽然脸红筋涨,心底窜起火气。
不知为什么,这几日总是很容易动怒,往日谦谦君子的形象随着家破维持不住。
他的余光仔仔细细打量未婚妻,等看到她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欣喜、放松的神色后,才微微释然。
马车一路静悄悄开出城,穿行过城郊的群山。
后又下车,走了好一段山路,几人才到达目的地。
眼前的山包底下,有一口黑黢黢的洞,四周泥土和砖石散乱,散发着丝丝不太好闻的气味。
作为老辣的官场老饕,严忠九一眼便看出这砖石材质不简单,上面的纹理纹路根本不会用在普通民居当中。
加上这泥土气味……严忠九脸色骤变,蓦然转头凝视那雷音堡心腹。
“刘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管家摸了摸脸,有些被认出的尴尬,随即又仰起了头,“严大人,这时候就别讲究什么晦气不晦气了,能躲好才是正经。”
“这座大墓具有遮掩气息的用处,是我几个兄弟好不容易找着,您几位的气息恐怕早已落入那钦差手中,距离越来越近腰间的隔绝符估计也挡不了多久。”
“话说回来,这墓可是前陈太祖的陵墓,您进去了,也不算丢了身份不是?快进吧,给您安顿好,我还得回去复命。”
严崔氏和严太酉这才反应过来,这竟是一处墓葬,而他们居然要被藏入这里!
脸色不由大变。
严忠九却在咬牙思考片刻后,最终同意,让严崔氏和严太酉面色大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