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这事,就是为了银两,就是因为钱财,没有旁的理由。
旁人看他风光无限、位尊人阔,实则内里如何只有他自己个清楚。
有个不爱钱只爱权的父亲,注定不能给他太过优渥的生活;母亲倒是疼爱,但每月千两的补贴银子顶什么用?麾下门客都不够养。
偌大侯府花钱如流水,他要体面、要风光、要慷慨大方,还要修炼。
皇祖赏赐一次、两次、三次也就罢了,难不成月月要皇祖赏赐么,况且皇祖给的赏赐全是丹药、符箓之类,不是实打实尔的银两,要他拿去卖了,那跟撕掉脸皮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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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必须开源,一个不慎,就走到了这一步……
一想到荣华富贵保不住,爵位也可能丢,还要被宗正府废掉修为圈禁一生,秦中已就眉目狰狞。
他恨得咬牙切齿。
为何他秦家就没有十六个州的封地?!
为什么他有个只爱权不爱钱的父亲!
那个天生富贵的贱种,他凭什么?!
秦中已豁然抬头,原本英俊朗清的眉目布满了阴狞黑线,青筋暴起:“本侯可以答应你,但事后必须让尔妖国高手再杀一人。”
下方混血读书人一愣,不过只一会儿,他就装出一副诚恳模样,“晚生会跟几位大人商量一下……他们大概会同意的,只要侯爷你能引他出城。”
……
……
北境边军中的斥候,隐匿观察的确很有一手。
动用藏匿气血的法子、再用上北境王府炼制提供的隐遁符,如果不暴露杀气、杀意,连韩青这位五境修士都难以分辨。
加上从司隶府拿回的追踪法器、及林渊出天礼楼后就刻意截断的秦中已一丝气息。
这几名军中精锐斥候也不靠近丞相府和燕阴侯府太近,日常就在街道外的酒楼上,要个包房,拿特制的远望镜观察。
几天下来,还真得到点东西。
丞相府一如既往,那座坐落于文官宅邸群的燕阴侯府,开始频频热闹,府外送来的采购食材一次比一次珍贵,各种珍稀灵禽肉、灵米都不以斤论了,大包大包的扛向府中。
府内的门客几次外出挥霍银两,流金河十八楼、大戏楼、琼玉楼等吃喝玩乐之地,一次就能挥霍去数百上千两。
这般豪阔的手段立即让斥候生疑,记录在案后偷偷送回自家王府。
林渊看着送来的痕迹文书,陷入沉思。
按照前几次的暗中盯梢,秦中已对待前来投奔的门客极度慷慨,好马、好屋、美人应有尽有。
但,大方却是不在银钱一道上。
林渊当时的考量是,这些不守规矩的修行侠客、江湖莽夫不能腰包太鼓,否则就会外出生事,给秦中已的侯府带来麻烦,且这些人大多有点案子在身,自然不能出去抛头露面。
如今怎地如此反常?
看起来倒像是要干什么大事,让这群人最后放纵一回,一下给予了数万银两,让其放纵挥霍……
这很不对劲。
林渊有些警惕。
责命加大力度监看秦中已本人的轨迹,有无出府、到哪里去,做了什么。
得益于边军斥候极强的侦察能耐,竟还真的捕捉到了。
秦中已带着几名门客轻车简从后门出府,在皇城四处游逛,一路还暗中用纸笔勾勾画画。
边军斥候对这行为几乎是一眼辨认,在记路线!
斥候在军中就是干这些的,前哨路线、有无埋伏、敌情如何等等,眼尖目细,随身也带着小毫笔。
林渊拿到实时观察结果,摸着下巴陷入思忖,他一个侯爷干这事做什么?
那几个门客似乎还同样是钻精此道的奇人异士。
难不成他想造反?
林渊搁下纸张,忍不住为这想法笑了一下,别说光凭他一座侯府了,就是天礼寺想攻破皇宫防御都难,太祖皇帝留着后手呢。
大景皇宫堪称固若金汤,几百年来从未有传闻贼子闯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