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曲水县来说,夏世杰这一趟没白来。
谢赟能明显的感觉到,省里的资源有适当往曲水县倾斜,他们做起事情来更加顺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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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7月,王庆丽学成归来。
现在的工农兵大学大都是两年制的,而且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就是专门给大队、工厂培养人才,并不会出现人才培养出来了就把人安排到其他地方的情况。
但是,再让她回到大队继续做赤脚兽医也是不可能的,那太大材小用了。
桃园公社经过讨论,决定把她安排在公社畜牧兽医站,专业对口,而且,要是干好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谢赟,在畜牧兽医这个系统里一路高升!
王庆丽回来以后,先去县委组织部报到,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安排之后,她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决定先看看县城,再去制药厂看姐姐。
她和姐姐已经两年没见了。
出去两年,她一次也没回来,一是为了节省时间,二是为了节省路费,三,当然是因为她并不是一个特别儿女情长、感情丰沛的人。两年不见,她觉得没啥问题。
虽然没回来,但是她对于曲水县发生的变化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一直和大家保持着通信联系。
可是,文字再怎么详细,也不如现实带给她的冲击更大。
曲水县城整个大变样了!
而且,谁能想到呢,她姐姐成了一名工人!这是早些年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她姐给她写信说这事的时候,她差点就惊呆了!
当时她还担心了一下,姐姐成了正式工,父母会不会跟吸血蚂蟥一样扒上来,姐姐会不会心软,会不会妥协?
但是转念再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经过了之前种种,她相信姐姐已经成长了,退一万步讲,就算她被父母说动了,开始给他们好处,允许他们扒上来,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会失望,但不会评判。
不过,她还是写信叮嘱了几句,让姐姐千万不要被父母讲两句好话就哄了回去。
姐姐回信让她放心,说她自己早已今非昔比。后来写给她的信也丝毫没提父母的事,只是讲了自己在县城的崭新生活,字里行间都是愉悦。她便彻底放下心来。
小的时候,父母不管事,姐姐对她多有照顾,父母要打她的时候,姐姐也会护着她,好几次,母亲打她的巴掌都落在了姐姐身上。她从内心里希望姐姐能过得好。
王庆丽面带笑容,步伐轻快,在县城溜达了一会,信步走到制药厂门口,传达室大爷看见她靠近,便从窗口探出脑袋,问她:“同志,找谁?”
“我找王庆红。我是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