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楼那么高的艺术层次在此人眼里就如此视若无睹吗!
天底下哪个家奴能有我这般的脏道造诣?谁人有我这般脏得美不胜收的发型?
居然将我这一身汇聚了无数脏道理解的集大成者当成区区家奴?
他可以被说成是乞丐、要饭的、叫花子,这是对他的由衷肯定,但家奴是什么鬼?
简直是对脏孩儿内心骄傲的蔑视!
脏孩儿再一眼向看那趾高气昂的吴美怡,顿时倍感失望。
此人,品味极差!
其实一直以来,脏孩儿都在鸠佬的谆谆教诲下认为,自己这一身的肮脏是可以拿出来炫耀、展示的,因为每次他更脏一点,鸠佬就会喜笑颜开地夸他。
并且整个青牛村的人也从没有因为脏孩儿的“脏”而有任何异样言辞或举动,就好像他这么脏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的事。
于是脏孩儿就在自己的脏道上越走越远,直到他离开村子,才开始受到因穿着肮脏而造成的另眼相待。
但脏孩儿并不怎么计较,只是以为外面的人品位差眼光低,但大家都把他当成叫花子、乞丐。
脏孩儿从小就没经历过外面世界的等级森严,没体验过所谓规矩方圆下的尊卑有序,所以他再见到外面的世界后,还是惯性地认为这里和青牛村一样没有什么阶级制度,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不管是乞丐也好,摊贩也罢,或者什么达官显贵、军中将士,在脏孩儿眼里所有人都只是各司其职。
直到他看到被家主当街辱骂的马夫、被家主当众虐待的男女,脏孩儿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个世上的人,是分上下的。
是人就像往上走,脏孩儿也是一样,他在多了这么一个认知之后,也天生地思想排斥去做一个人下之人。
他可不愿意成为那种会被当街辱骂甚至殴打的下人、奴仆。
以至于吴美怡犯起大小姐的性子,把自己当成奴仆一样训斥后,会在脏孩儿心中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我不是奴!”
脏孩儿十分郑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