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宫工匠赤膊挥舞着锤子,重重敲打在通红的刀胚上,发出金属撞击独有的鸣响。
锻造处热气升腾,刺得人肌肤上都带着炙热的疼。
工匠们许是久不见生人,面上有些局促。
云雀于是没有久待,只看了一会儿就拉着云为衫走了。
“今日风清日丽,又天降友人,身心舒畅,实在难得。”花公子招呼两人坐下。
往常他觉得,花宫里待着很是沉闷,容易多思多想,总想着逃离。
今日,像是铅尘尽扫,身上的无形的郁重烟消云散,眼前耳边都为之一清。
也许,是被两位云姑娘身上的福泽惠及了,晦暗扫去,脱胎换骨。
花公子越想越多,最后把两人都归到仙人转世历劫了。
完全没有宫门一行当做劫难的心虚呢,要是被他爹知道,估计又是被追着一顿打。
云雀倒了一盏茶:“是不是要备上美酒,饮不釂(jiào)者,浮以大白?”
举起茶盏,端是一副正经敬酒模样,她眼中戏谑,调侃道:“可惜花宫无酒相庆,在此以茶代酒,也算佳话。”
花公子告饶:“哪敢带你们喝酒啊,不说我爹,或是宫远徵了,就宫子羽的疯劲,我都顶不住。”
后山门口的事,他可听说了的,他可不想被逮着咬。
连忙拉出正事来转移注意:“雪宫答应了,等会我亲自送你们过去。”
“我就开个玩笑,看你吓得。”云雀鄙视。
花公子摇头:“两位还是去寻你们的各自的劫缘吧,白雪皑皑,意境正与你们相配。”
云雀没想出白雪和她们身上有什么相通的,但她确实想去雪宫,当初她拿望远镜看,可是看到了雪莲的。
如果可以,她想要些雪莲的种子。
“结缘?”云雀上下打量花公子,“看不出来啊……你信道还是佛?”
还有,“结缘”不是名词,他这句话是病句。
花公子掩嘴问:“不知仙家是道是佛?”
想玩是吧。
云雀故意拖长声音:“是——”
花公子形容端肃。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