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幕涯时,已经过了晌午,头顶的日头火辣辣的,晒得白幕尘口干舌燥。
山间有路,崎岖难走,幕涯虽然处在半山腰,但是下山也需要一两个时辰。
五月的天说热不热,但行走在山路上的人,也汗湿衣衫燥热难耐,加上五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果子未成熟,野菜未长熟,白幕尘想摘个野果子吃都没有。
一眼望去,山间无人家啊……
饿是饿不死,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此时的白幕尘也是有气无力,两脚发软的往山下走去。
日临近西山,两个时辰后,白幕尘终于走下了幕崖,因为没吃东西,白幕尘下山的步伐缓慢了许多,不过幸好在天黑前下了山,不然像以他此时的体能,非要跌个鼻青脸肿。
下了山就有了人家,一股浓郁的酒菜香味扑面而来,引得白幕尘直咽口水。
因为白幕尘饿久了,所以他对饭菜的香味格外敏锐。
白幕尘朝着香味的方向行进,希望可以寻个好心人家,乞讨一点吃的,走了半天的山路,他实在太饿了。
不远处有个村庄,白家祠堂,此时正在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这个村子白幕尘依稀还记得,为白家大堰,是白氏家族的聚集地,这个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白姓的后人。
其实也是白幕尘的祖祠,当年父亲虽然移居幕涯,但血脉辈亲多少也与白家村有些关联,至于为何移居幕涯,父亲也没有说过,只是让他不要多问。
对于白家村的人,父亲也不亲近,说来也奇怪,白幕尘从小就不知道爷爷家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只知道爷爷就住在白家大堰。
今日也是饿昏了头,白幕尘只好抹去了脸面,移步去了白家村。
不管怎么样,得先想办法填饱肚子,既然自己也姓白,那自然进了村子就好说话了。
白幕尘临近村口,耳朵里传了一阵敲锣打鼓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好似村子里此时有一个戏班子唱戏。
叮咚叮咚的敲锣声,滴滴答答的唢呐声不绝于耳,白幕尘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一户村民的家中,正在办丧事。
酒席上桌,香味扑鼻,远远的白幕尘便闻到了香味,在看那户人家的门框上,挂着两个白纸扎的灯笼。
白幕尘知道,这户人家是在办丧事无疑。
他走到那户人家的门口,只见进门的小院内,摆着几张桌子围满了人,他们观看着主家请的道士,正在为逝者做一场法式超度。
门是大开的,里面的人根本没注意,一个身着破旧衣衫的少年,正驻足打量着院子里。
此时的少年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想走吧肚子咕咕叫,不走吧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正在办丧事。
殊不知他的人生即将因为他的一个决定,而改变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