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道:“还有十几日便是正日子,如今正加紧办着呢。”
“娘娘您上午看过的条陈,她们还正在商议。”
陵容道:“往年都是这样办,今年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动。”
“只是在这之前,本宫要为淑妃办个书法展览。”陵容看着书册上的一笔一划,仿佛看见胡淑妃挑灯夜战的样子,嘴角不经意带上一缕嘲弄:“这件事就不必麻烦贤妃、德妃了,本宫亲自去办。”
清如亦是含了笑:“淑妃娘娘大作,不叫大家欣赏一番,岂不是可惜了?”
陵容道:“不止呢。”
“淑妃日夜抄写,想必身子也会受损。你让人给她送按摩手腕的膏子,再叫太医给她看看眼睛。”
清如会意,躬身道:“奴婢知道了。太医诊治的结果,宫里也会人人皆知的。”
陵容瞧着月色,长叹一声:“本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疼淑妃罢了。”
清如说:“娘娘一片仁爱之心,淑妃娘娘若是不领情,怕是连狼心狗肺也不如了。”
陵容淡淡一笑,想到胡蕴蓉往日的骄矜自傲,曼声道:“本宫原也不指望她能领情。”
“只希望,她以后说话做事,能谨慎小心些罢了。”
当天夜里,燕禧殿里就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陵容关怀淑妃罚抄受损的手腕和眼睛,也传遍了后宫,连负责洗恭桶的小太监,都知道淑妃被罚了手抄宫规三卷十遍,字字亲手书写,堪称后宫罚抄第一人。
没两日,陵容为淑妃办的书法展,正式开始了,不必宣传,在太液池旁拉了条幅,便有人驻足观看。
上到妃嫔,下到无品的宫女太监,都可以对淑妃的字评头论足。
淑妃自己要面子,不肯亲自来阻止,指派了琼脂过来。
琼脂往常仗着伺候过舞阳大长公主,开口闭口长辈身份,逼得玄凌也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可是对上亦有品阶的芳缕,就没那么好占便宜了。
芳缕的正二品司礼女官,比她品阶高多了。她对着芳缕摆威风,芳缕却丝毫不惯着,摆出女官的架势,不卑不亢地将琼脂请回。
后来胡蕴蓉自己受不住,亲自去了仪元殿跟玄凌诉苦。
傍晚,玄凌便到了毓璋宫,却不是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