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五月了,可凤仪宫却冷气森森,皇后这一段时间,仿佛又老了十几岁。
祺贵嫔对皇后还是有信心的,她将她所知的事情一五一十讲出来,“娘娘,如今昌敏夫人就要借着这件事升为淑妃了,您不能不管啊!”
“您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您才应该是那个出面查问的人,别人就算有宫权,毕竟算不得名正言顺。您不要忘了,那孩子还在您宫里,您才是皇后啊!”
朱宜修枯坐在凤尾宝座上,十二支凤尾像蚌壳一样,把她牢牢护在里面。
祺贵嫔,不是已经投了贵妃了么?怎么会来提醒自己?
朱宜修仔细辨别观察她的神色,的确不算作伪,难道之前是自己看错她了?
也是,以她的脑筋,是做不来两面卖好的事情的。
而她说的这件事情,又实在干系重大。
朱宜修手上还有最后一点力量,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就只有自己能为陛下处理了。
这才是真正的夫妻一体。
别人都不配。
朱宜修慢慢起身,走到祺贵嫔面前,她俯身,冰凉的流苏穗子垂在祺贵嫔脸颊。
“你为本宫办事,本宫自然记得你。”
“当然,如果这件事由你亲自揭发,本宫想,陛下也会念着你的。”
祺贵嫔重重点头。
皇后和昌敏夫人都在悄悄地查,而事情是真的,因此双方都很放心。
陵容听着人来报,说凤仪宫和臻祥宫动作频频,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有时候,越是真实,才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五月初九,去往行宫避暑的名单已经出来了,众人聚在毓璋宫里,四角狻猊戏彩球出香熏摆在承光殿正中央,兽口不断徐徐喷吐出冰凉宁馨的香气,胡蕴蓉不耐烦地扇了扇雀羽锦丝芭蕉扇,绿釉的兽嘴正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