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那里,臣妾的面子,大过其他人,臣妾自然多谢她。”
玄凌目光一凝:“你闭宫不出,与此事无关,良娣将和睦托付给你,正是,正是信任你的缘故。”
连玄凌也说不下去,胡蕴蓉当初也与陵容发生过争执,如今还将和睦托付给她,不就是打量着陵容心善,不忍苛待和睦么?
她从前嚣张跋扈,在宫中树敌良多,将和睦交给谁都不放心,想来想去,也只有陵容这里可保和睦无虞了。
陵容一改方才的冷淡,绕道玄凌身后,为玄凌轻轻捏起了肩膀。
“正是因为良娣信任,臣妾才更加不敢辜负。”
“臣妾自己已有二子,精力有限,而谦妃膝下无子,自然会将和睦视为唯一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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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谦妃入宫多年,位份不比胡氏当初低,将和睦交由谦妃抚养,也不算委屈了和睦。”
玄凌有几分意动,点点头。又一把将陵容的纤手捉住,不叫她继续按肩膀。
陵容任由他握住了一会,又挣开,拿过一旁的玉梳,给玄凌通发。
“况且谦妃与和睦,也算有些缘分。”
“当初和睦过敏,喝不下药,是谦妃送来的蜜饯果子,哄得和睦乖乖进药,也许她们的母女缘分,那时候就结下了。”
玄凌点点头:“不过,谦妃一向照顾母后,恐怕没什么时间抚养和睦。”
陵容手上动作不停:“臣妾听说,贞菀昭媛要为当初的沈官女子平反。”
“当年众人之中,其实太后娘娘最喜欢沈氏,若是沈氏不再是官女子,想必还是要继续伺候太后的。”
“到那时,就更加两全其美了。”
玄凌轩一轩眉毛:“哦?如何两全其美?”
“谦妃既有时间照顾和睦,太后身边也有皇孙绕膝解忧,岂不是两全其美?”
玄凌没有说话,他以为,沈氏复位,陵容会有几分不高兴的。
“你不介意?”
陵容道:“臣妾与沈氏甚少来往,又有何介意?”
“倒是胡良娣,当初沈氏是因为她被贬,如今又因为她而复起,只盼她不要有什么想法才好。”
想到胡蕴蓉的性格,玄凌倒没有强行庇佑:“她性格向来如此,也该是磨磨性子了。”
“珚珚,朕只怕委屈了你。”
陵容这回倒是给了玄凌一个 笑脸:“陛下,臣妾如今日子十分清净,自己并不委屈。”
“要说委屈,也只为玉如委屈。”
“七殿下已经满月许久了,陛下曾经说过晋玉如的位份,却还迟迟未有动静。”
见玄凌有几分不快,陵容却没有害怕:“陛下,臣妾不是为玉如请封,而是,臣妾在毓璋宫都能听见闲话,实在不忍玉如受委屈。”
“她入宫伴驾也十年了,为陛下诞下一子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若是觉得她不堪为正二品妃子之位,不如收回先前晋封的口谕?”
“臣妾在毓璋宫都能听见闲话,不知道玉如受了什么委屈。”
玄凌面色微缓,这几个月来,他对毓璋宫的事情,不说了如指掌,最起码宁充仪有没有和陵容见面一事,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这是陵容的主意。
果然,在自己的后宫之中,珚珚是最大方、最宽仁的。
玄凌拉住陵容通发的手:“朕知道你与宁充仪感情深厚,之前是太忙了,最近朕正有意思给她行晋封之礼,不如,你一道来观礼?”
陵容知道玄凌的心思 ,依旧不改道心:“陛下,臣妾说过,在宝哥儿平安回宫之前,都要为他祈福的。”
“陛下前脚刚为此事惩罚了欣嫔,总不能朝令夕改吧。”
大约是从前的陵容的太过贴心、太过乖顺柔善,玄凌竟然以为陵容是在担心他的权威有损,因此觉得十分窝心。
“你放心,宝哥儿是朕的孩子,朕一样心疼他。”
“不过,老七才几个月大,还离不开母亲照顾,玉如的晋封,就再放放吧。”
“等到宝哥儿他们凯旋,也算个双喜临门。”
见玄凌有意将玉如晋封与自己出宫一事挂钩,陵容也就任由他去了。总归玄凌之前已经下过口谕,他不能在惩罚过欣嫔之后朝令夕改,自然也不能在亲口说过晋玉如为妃之后又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