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然走下座位,跪倒在太后面前。
小主,
太后不防她这样隆重——就连当初揭发傅如吟,昌婕妤都没有此呢。
太后心中有了一丝预感,她伸手道:“你这孩子,有话便说,做这样干什么?”
胡蕴蓉恍若未闻,依旧跪在地上 :“娘娘若是不答应,嫔妾便不起来。”
太后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陵容,又落在胡蕴蓉身上:“你说便是。”
胡蕴蓉猛地抬起头:“请太后娘娘处死芳缕,以平众人怨愤之心,以削陛下违抗先帝命令之名 !”
太后没有说话,殿内气氛一时焦灼了起来。
其实,陵容这时候主动服软,是最有利的行为。
可是,陵容狠狠一拍宽厚的楠木扶手,掌心通红也恍若未觉:“大胆昌婕妤!竟敢以下犯上,胁迫太后!”
“本宫问你,皇后治理有方,宫中众人有何怨愤之心?”
“陛下心系百姓,又有何处违抗先帝之令?”
“你是从哪里听来这些闲话,还特地跑到太后面前嚼舌根子?”
陵容不服软,不认输,就着昌婕妤的话,硬顶了回去。
昌婕妤没想到陵容竟然这么刚,她眼珠子一转,已经带了几分哭腔:“太后娘娘,嫔妾忠言逆耳,若能平息此事,情愿自了!”
太后眼皮子狠狠一跳:“胡闹!”
“你们都是做母妃的人了,怎么还为了这些事争吵不休?”
太后发怒,谁也不敢说话,陵容和仰良娣等人,纷纷跪下,就连本在太后身边伺候的谦昭容和恪容华,都跪在一旁。
太后重重地喘了口气,竹息赶忙递上一杯茶水:“娘娘消消气,娘娘和小主来看您,不就为了让您高兴的吗?”
“又何必这样动气呢?陛下在行宫,若是知道了岂不又要担心?”
竹息这么一劝,太后也就慢慢止住了。
仔细想想,昌婕妤自入宫以来,还从来没有对瑶妃怎么样;而瑶妃,也不像欣贵嫔那样,很轻易就叫她欺负了去。
太后曾经很忌惮二人交好,威胁到皇后,不仅曾暗中引导陵容对付昌婕妤,也曾对昌婕妤说过类似的话。
总之,二人绝不能站到一处。
今日昌婕妤彻底对陵容出手,也是太后乐于看到的。
太后看着众人跪下的身子,心中想:偏帮哪一个都不行。
两败俱伤朱家才会赢。
太后平复了一下情绪,终于开口:“昌婕妤,这些话,你在哀家这里说说就算了,哀家能容你。”
“出了颐宁宫,记得谨言慎行。”
“若是还像今日这般放肆,哀家决不饶你。”
“至于你今天说话狂悖,哀家罚你禁足一个月,抄写宫规三卷,罚奉三个月,你服是不服?”
“嫔妾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头一回,昌婕妤领罚领的这样痛快。
太后既然罚了自己,那么瑶妃作为被自己告发之人,绝不会轻易过关。
自己的惩罚放在前面,那后面的瑶妃,只能更重了。
昌婕妤乐意领罚,她领的越痛快,等会瑶妃就越不能辩驳推辞。
果然下一秒,想起了对于昌婕妤来说不亚于天籁的声音:“瑶妃,虽然昌婕妤过分了些,可她所说毕竟是实情,今日仰良媛等也在,哀家也不好包庇你。”
太后絮絮叨叨铺垫了许多,陵容也只是一言不发。
“瑶妃,哀家也罚你禁足一个月,抄写宫规三卷,罚奉三个月,不算厚此薄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