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既瞧不上我,我便也不用你伺候了。从此刻起,你与菊清换了差事,以后没有我的应准,再不许出明瑟居一步。”
小顺子人虽小,但是个子高、力气也大,听陵容这样说,没等宝娟反应过来,便拖着宝娟到后院去了。
小顺子走后,陵容慢慢平复下来,也不气喘咳嗽了,卫临再次为其把脉,陵容倒不在意,今日当着卫临的面,有根有据地收拾了宝娟已去除了一块心病。至于为什么不彻底将她打发出去,陵容心中自有计较。
卫临见状,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留下药方便要告退,陵容拦住他:“大人可还记得我这里卧病的小太监?今日来了,不妨一起去看看。”
“他总是我明瑟居的人,病了痛了,我不能坐视不理。人吃五谷杂粮,如何能不病?我并不避讳这些,只要能治,你便尽力去治。”
宫中的太监宫女若是病了,通常只能自己硬挨。挨得过便能继续伺候主子,挨不过便是西山乱葬岗的命。便是体面些的掌事宫女、太监,也只敢偷偷问交好的太医抓药,不敢让主子知道,怕主子嫌弃。
硬挨也好、吃药也好,只有一两日的时光,好了便好;时间长了,即便主子容得下,病好之后也不如从前风光了。
像陵容这样给太监延医问药的主子,还是头一个。
梅香久在宫闱,见过多少因病去世的宫女太监?听闻陵容所言,忍不住拿衣袖擦了擦眼角。
卫临没想到陵容还记着那个太监,心中也十分感慨。他虽向往功名利禄,却也从没忘记医者仁心,给小太监看病这种事,别的太医、医士或许会觉得掉价,他却丝毫不会推辞。
因此说道:“小主宅心仁厚,小臣自当用心诊治。小路子公公原本病就不重,只是一开始被放任病情了。上次小臣开的方子若是按时服用,想来已经好了大半。”
梅香奇道:“大人,今天早上奴婢看小路子还发烧呢。”
陵容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梅香,这几日药是谁煎的?”
梅香见状连忙答道:“回小主,您的药是奴婢煎的,小路子的药是,是宝娟煎的!奴婢做事疏忽大意,求主子责罚!”
陵容见状,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明知道宝娟心思不正,还让她有机会插手小路子的药,真是糊涂!念在你初次犯错,罚奉两个月吧。今日当着卫大人的面,你服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