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雄、吴松鹤与吴夫人,以及四名婢女回到吴府。吴夫人挥手让四名婢女各自忙活去。吴元雄、吴松鹤与吴夫人三人则缓步走到吴老太的房间。
吴老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面容憔悴。她一听到有声音,立刻转头朝门外喊道:“元雄,是你吗?你回来了吗?”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吴元雄快步上前,赶忙答道:“母亲!是我,我们回来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焦急与关切。
吴松鹤和吴夫人紧随其后,步入屋内。二人向吴老太简单行礼问好后,便静静地侍立一旁。
吴元雄走到吴老太床前,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左手。眼见母亲愈发憔悴,吴元雄忍不住感伤起来,轻声说道:“母亲,您要保重身体啊!您还有我们呢!”
“唉,元雄,你放心!你母亲我什么困难没遇到过啊!无妨的,就是通儿走了,我伤心啊,心里堵得慌。通儿的葬礼办完了吗?”吴老太回忆着往事,语气平静而又伤感。
“办完了,母亲!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我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很失败。在他生前,我没能好好尽责。如今他走了,我又无法给他一个风光的葬礼。”吴元雄忍不住自责道,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唉,通儿是惨死的,谈什么风光大葬!当年你爹帮助太祖皇帝夺取了雍云城,不幸战死。他死后葬礼倒是办得格外隆重,可那又如何?办葬礼那会,我是伤心得独自连夜离开的,只是后来又忍不住偷偷回去,躲在旁边瞧了几眼。确实十分风光,还是鸿威帝亲自主持的。只不过人都死了,办那么隆重做什么?无非就是给那些沙场拼杀的将士看的,让他们继续为太祖征战天下而已。”吴老太回忆往事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唉,母亲!你这一生真是太苦了!我昨夜也在想,若是我当年没有偷偷瞒着你去拜师学艺,会不会就没有后来随军征战北奴?假若我当年没有去征战北奴,如今这个家,是不是就不会是这般模样?”吴元雄语带唏嘘地说道,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元雄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做了就不要后悔。当年太祖皇帝兵临雍云城,我何尝没有劝过你父亲不要参战。可惜你父亲坚持说为驱逐北奴尽一份力。北奴入主中原已长达两百余年,残暴不仁,是时候将他们驱赶回北境了。最后,他便慷慨赴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你像你爹啊,终究是不安份的人。”吴老太追忆往事,继续感慨道。
吴老太越讲越精神,随即坐起身来,接着说道:“若说苦,我们一家人,谁不苦?你夫人自嫁于你,在雍云城辛辛苦苦持家十二载。来到苏陵城后,你又忙于公务,极少顾及她。至于通儿,那就更不用说了,从小缺失父爱。你们两父子啊!你是没有父亲,他是有父亲等同于没有父亲。你和你父亲啊,都是狠心的人呐,眼里只有国家天下!就是可怜我们这些妇孺了。”吴老太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母亲放心,我一定会替通儿好好报仇的!竹林那边的布置,二师兄应该布置妥当了。就是觉得利用通儿这个葬礼偷偷将吴戊他们带出去,有些对不住通儿啊。”吴元雄眼神坚毅,语气坚定地说道,同时又带着些许愧疚。
“好,好,好!只要能为通儿报仇,他就会理解你的!我累了,你们都出去了吧!”吴老太面露喜色,见无事便催促吴元雄等人离开。
于是,吴元雄三人纷纷走出吴老太的房间。途中,吴元雄让吴松鹤先行离开。而他则与吴夫人独自前行。
吴元雄想起刚才吴老太的话,忍不住转头对着吴夫人说道:“夫人,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当年我家那般家境,你都愿意嫁我,我着实感谢。这些年,家里也都是你操持着。我真实愧对你和通儿啊!接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元雄,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你是干大事的人,我自当努力为你分忧。一家人不必计较那么多。”吴夫人温柔地说道。
吴元雄点点头,将左手放在吴夫人肩上,轻轻揽入怀中。随后,两人静静地坐在长廊边上,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就在吴元雄和吴夫人沉浸于甜蜜之时,不巧,吴柏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恰巧让他瞧见了这一幕。
吴柏凫正想着转身离开,不料吴元雄已经察觉到了他。吴元雄赶忙起身让吴夫人先行离开,自己则转身叫住了吴柏凫。
二人简单行礼问好调侃后,吴柏凫当即对着吴元雄说道:“启禀将军,竹林和府衙大牢两处的人员布防,都已安排妥当。至于吴府的防务,我也都转交给大师兄了。城门四处有意放松了警戒,并且将明日准备斩首徐家和陈家的告示贴于城中各处显眼之处。”
“好,师兄做得不错!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量来劫狱!”吴元雄朗声说道,说话时眼神坚定,透露出一股自信。
“将军,你这一招引蛇出洞实在是高明至极。想必他们此次是有去无回了!”吴柏凫不由得赞赏道,脸上满是钦佩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