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下白练的身影,已然一脚踏进了赤茫茫的浓雾中。
“二哥,四弟来了!”
他不辨方向,一步数丈,径直朝浓雾深处行去。
不过须臾功夫,便有一道气息自茫茫红雾中迎接而来。
“四弟,别来无恙!”
两道苍老的声音呵呵笑着,眨眼间距离已缩至近前。
一座小山包外,一道大红衣矗立在红雾中,双手负背,手中折扇一下下的敲着腰板,两眼笑眯眯的看着姗姗而来的白发男子。
“四哥,自古多情悲白发,看来四哥在外头的这么多年没少受情伤之苦啊。”
“少调侃我,你连个子嗣都没有。”
“你倒是有,管你叫爹了吗?”
慕天辰作势要打,迟长夜立马跳开一步,两眉上挑,洋洋得意。
身姿挺拔的白发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互戳心窝子,何苦来哉!”
迟长夜摇着扇子笑了笑,“苦中作乐!”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洞府。
洞府内粗糙斑驳,一座三尺石台坐落在洞府中央,石台上盘坐着一个一身玄衣,头发灰白的老人。
“二哥!”
“四弟!”
四目相触,多少烟云往事顿时涌上心头,如今除了大红衣,两人皆是老的不成样子了。
“可收到了申屠的信息?”慕天辰开门见山地问道。
渔阳洵点了点头,“当年没有了结的果拖到了今日,付出的代价却是更多,更重。”
慕天辰沉吟一息,问道,“何时动手?”
渔阳洵与迟长夜同时看向了洞府一角,那里已经建起了一座阵法,意念间阵法开始缓缓打开。
“本是为飞镰那孩子准备的,可他体质太弱,除了碧血龙心外几乎一无是处,冒然进入只怕身死魂消,因此便耽搁下来了。”渔阳洵缓缓说起此前的经过,“如今里面是有一人,只是,却非我们的人,而是来自神域。”
慕天辰有些不敢置信,“神域那帮老贼可都是一丘之貉,怎的竟进入了咱们的计划里?”
渔阳洵直言相告,“他来自神域被灭掉的那一脉。”
“?!”
慕天辰双眸一滞,瞬间明白了。
敌人的敌人,便可以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