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纤纤,步履姗姗,陵尹浅予一身隆重宫袍踏入金銮殿。
殿中几道目光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陵尹啸行面有笑意,似乎对女儿的到来早有预料。
宗铭荻一如既往神色肃然,波澜不惊。
裘连公公却眨了眨眼睛,从天帝看他那一眼,他就知道得去给这位传信。
“长宁拜见父皇!”
陵尹浅予屈膝行礼,神色庄重。
“免礼,这般隆重上殿,可是有事?”
陵尹浅予宫袍一展,缓缓跪地,顶着一头朱翠看向金銮座上。
“女儿恳请父皇,准女儿下嫁北域!”
陵尹啸行双眸微眯,“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陵尹浅予深吸一口气,仰面直视金銮座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决然。
“女儿不敢隐瞒,适才听闻沧澜大世子前来求娶,女儿心底自是一万个不愿意,但女儿听闻渔阳氏素有不轨之心,留在沧澜王城的锦衣使者也已折损大半,女儿虽厌恶渔阳氏,厌恶渔阳怀治,但为了父皇的江山社稷,女儿愿意委身下嫁,纵前路艰险,无人照扶,女儿亦愿意做父皇的眼睛和耳朵,为父皇也为陵尹世族的社稷倾尽绵薄之力!”
话到最后,已有悲戚之声,陵尹浅予垂眸拭泪,再抬头时仍是一副粉身碎骨为皇家的决绝神情。
陵尹啸行蹙了蹙眉,有些不舍道,“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心有大局朕心甚慰,但你也不必忧虑,朕若真将你下嫁,必然会给足你底气,不会让你无依无靠。退一万步,朕的女儿下嫁,他一个风雨飘摇的渔阳氏还敢欺负不成?!”
“女儿谢父皇挂心,只要能为父皇分忧,女儿纵万死亦不悔!”
泪花溢出,陵尹浅予仰着脸颊,咬着唇,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