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吏这下真的火了,一把推开老汉儿子,喊左右道:“按住此人,此人意图妨碍征税,须抽五十鞭以示警告!”
另外两个税吏果然按住了他,剥开衣服露出背后。
这领头的税吏气得不行,他深刻领会到了不能给这些刁民一丝好脸色,今天自己少踢了几脚,结果就开始有人瞪鼻子上脸了。
他刚要挥动鞭子,手却被人按住了。
“何人!”税吏喊了一嗓子,想要挣脱开那人,然后再给他一鞭子,却发现那人的手如铁钳一样。自己的手也动弹不得。
“你是谁啊!快把这人拽开,先抽他鞭子!”
这人就是林凡,说是看不下去也好,圣母心发作也罢,总之林凡是忍不住了。
领头的一声令下,按着老汉儿子的两个税吏就来拖林凡,两人一起上手却发现这人像铁柱一样拖也拖不动。后头又有两个税吏一起拖,却还是拖不动。
“你就是那老汉家新添的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就是个流民,我好心放你一马,别不识好歹。照理你这样的,按大乾律例是要缴没身上所有钱财,然后发配西边去建工事的。”
这林凡还真不知道,话说这样岂不是可以直接到西边的边关了?不过这也就是想想,真被发配了,身上的一切外物肯定都要被收走,到时候没了这些倚仗,怎么从军队的督工手下逃出呢?
林凡不松手,但也没有进一步动作,就这样僵持着。
领头的税吏看了眼被自己的踢翻的石斛和被捏得发紫的手,忽然想到什么,心有戚戚起来,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是打哪边来的,北边?南边?还是东边?”
林凡皱眉回道:“关你何事?”
随着握着的手,那税吏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然后语气转软,“你放开我,这鞭子我不抽了。”
林凡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放开了税吏,而后从怀里抓出碎银子,“既然粮食不够,直接替他们交银子总行吧。”
“行。”税吏忽然变得好说话起来,用发紫的手接过银子,回去称量了,又还了一大半给林凡。
林凡拿着银子,实在纳闷,这是没算火耗吗!怎么收得这么少?
不等老汉和他儿子上来向林凡道谢,一阵马蹄声传来。
“此处如此喧哗是为何事?”
两个骑士居高临下看着众人。
林凡本想避一避的,不过一看才发现是熟人,正是昨晚在河岸边上拿绳套套自己的其中两人。
那骑士显然也认出林凡,却移开视线,假装不认识。
税吏一看衣服就认出来他们是侯爷的骑兵,赶紧上前拱手,“两位大人,没什么事儿,小人在此依律收税而已,刚才因为一些小事,有些口角已经解决了。”
两位骑士看了眼现场,确实也没什么打斗痕迹之类的。此地也不是他们侯爷的食邑,他们只是在巡逻看看有没有漏网的山匪。虽说算是辖区外,若真有人动手滋事,管一管也是无妨。
既然无事,两人当即打算打马离去。
犹豫一阵,复又转身,两人前后下马,却是对着林凡一拱手,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大人,我们侯爷说了,若是遇到大人,一定要带话给大人。大人无事可去侯爷府上坐坐,侯爷时刻扫榻相迎。”
“扫什么相迎?”林凡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那骑士被这莫名其妙地问题问懵了,他也不明白意思啊,只是传达的侯爷的原话,于是换了个说法,“大概就是侯爷随时欢迎大人光临的意思吧。”
“哦,那就好,我知道了。”林凡这才安心回答。
那骑士又朝林凡一拱手,复又转向那边的税吏,“那边的,听见没,这位是我家侯爷的贵客,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说完便自顾自离去了。
税吏看看林凡:什么侯爷贵客是这个样式的的?
说归说,林凡还是最终拿回了自己给出去的所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