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外套在沈屹骁上车后就脱下丢在了后座里,这会儿他身上只一件衬衫和西装马甲。
不知是布料薄了,还是她呼出的气息太过滚烫,一阵又一阵的灼热穿透布料斥进他皮肤,惹得沈屹骁眉心一次次蹙起。
电梯门关上,沈屹骁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嘴巴微微撅着,看似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眉眼里的凉意不知不觉混进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心疼,连着他的心也跟着软下来。
以前,她每次和她母亲吵完架都会喝酒,那时的她酒量非常差,两三个杯底的白葡萄酒就能让她酒意上头,然后给他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沈屹骁。”
“沈屹骁。”
“沈屹骁。”
......
他也会给足她耐心,在电话那头一遍又一遍地应她:“嗯?”
她也会生气,气鼓鼓的声音里夹着黏糊糊的怪嗔:“你为什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喝酒?”
哪里需要问,在这段恋爱里,他给了她无尽的宠爱与纵容,学校的羡慕嫉妒惹来的各种非议也从未被她记在心里,就只剩下她那破碎的家庭......
所以他从不明知故问,会拿上他平时买回去但没有一次性给她的包包或小首饰,然后在驱车接她的途中,给她买她爱吃的甜而不腻会让她心情变好的甜食,最后一一捧到她面前,只为博她嘴角一弯笑痕。
电梯“叮”的一声——
沈屹骁恍然回神,低头再看一眼怀里的人,很想问她,这次喝酒是否还是和以前一样,因为她的母亲。
可话却悬在他嗓间,醉成这样,能问出什么呢。
沈屹骁轻叹口气,迈脚走出电梯。
进了家,他直接去了主卧,把人放在了他平时睡的那张床上。
身体感觉到松软舒适,在沈屹骁还未来及将胳膊从她肩膀下抽出来的时候,
夜浓顺势朝他怀里翻了个身。
这种胳膊横亘在他腰上,好似被她拥着的姿势,让沈屹骁整个人僵住。
不自觉的想起那些隆冬夜晚,她也是这样,喜欢从正面抱着他睡。
都说女孩子身子骨一到冬天就特别凉,她不是,她身上就像个小火炉似的,暖烘烘的,抱在怀里,特别舒服。
而他也是冬暖夏凉的体质,所以一到太阳好的时候,他就会让人将被子拿到太阳下烘晒。
那时,她总会问他:沈屹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是什么吗?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种味道能好闻到胜过她的体香。
但沈屹骁也知道,她说的是太阳的味道,是被子在经过太阳暴晒后留下的松软与温暖的味道。
她这样一个缺爱的人,而他又是用尽全力去爱她的人,可那又怎样,他的掏心掏肺在她眼里,不过是「玩」。
沈屹骁另只手托起她头,将胳膊抽了出来。
卧室门无声合上,沈屹骁背身对门,深深一个呼吸后,径直去了餐厅,拿出一瓶酒,倒了半杯后,又从冰箱了拿了一个柠檬,切开,丢了一片进杯里,溅出的两滴浅褐色浸在他衬衫袖口,他皱了皱眉。
本不想理会的,可心底愈加觉得烦躁,酒被他置之于岛台上,他人去了卫生间。
用低于体温的水冲了一个澡后,他才觉得几分爽利,谁知刚穿上睡袍,门铃响了。
是齐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