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昨晚回慕府后原本想要将挤压在心中多年的委屈一吐为快,但想到慕风急躁的性子,要是让他知道了整个慕府都不会安宁,她待慕风上完早朝归来,一家三口用完了早膳,特意支开慕白敛回到自己院中收拾要回书院的物品,然后拉着慕风回到房间内,将昨日的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慕风。
不过,白柔却是想错了,在认女儿这一件事上,慕风要沉得住气许多,他沉声道:“阿止那孩子就算是咱们的芷儿,她现在还在云鹿书院,这一时半会急不得,王妃说得对,我即刻便派人去调查安州的白家村。”
“好,那这事咱就先不告诉白敛了,他向来藏不住事。”
慕风握住白柔的手,安抚道:“夫人,莫要慌了神,他们在云鹿书院只有一年的时间了,越是关键时候,咱们越需要小心,当初芷儿的丢失绝不是那乳母自戕信上说的那么简单。”他看向旁边的梁柱,思绪慢慢飘远,“你还记得十七年前陛下最信任的司天台袁监正吗?当初就是他扬言双星并轨,必有灾祸,在那不久城中就传出了双生子不祥的流言,咱们的芷儿不见后,我便在朝堂上同他大闹了一番。”
白柔点头:“记得,当时你还不是大将军,只是我爹身边的副将,为此你还被陛下当场罚了二十军棍在屋内躺了有小半个月,但那个袁监正在你同他大闹一场后便辞官隐退了。”
“对,但我后来派人去了袁舒的老宅,那屋中还是一副常年未有人居住的模样,派去的人也问了他老宅周围的村民,都称袁舒根本就没有回去。”
“这些你都没有同我说过。”
“你那个时候白日里照顾白敛,夜里就躲在屋内偷偷的哭,我便不想再让你伤神了,这些年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探查到任何消息,我有时候都有些恍惚,咱们到底有没有女儿...”慕风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感受寒风从缝隙中挤了进来,他悄悄擦拭掉了溢出眼角的泪水,然后回头对白柔保证,“夫人,你放心,既然现在咱们已经拿到了线索,我定派人查个水落石出,云鹿书院的事咱们先放一放,还需同王爷好好商量一番。”
“嗯,我知道了。”白柔突地又想起一事,道:“昨日我收到爹的来信,说易水城一战虽险胜,但伤亡有些重,北境天寒地冻,粮草和伤药也短缺,年前他就向盛安城快马加鞭传了支援文书,还未收到任何回应,你今日上朝陛下可有说过此事?”
“并无。”慕风沉吟了片刻,“陛下近来不知为何头疾犯得愈发严重了,许是一事忘了,待会我进宫求见陛下,去同他说一下此事。”
“好。”白柔忧心忡忡点头,“我爹年岁也不小了,这两年去信劝他回盛安,他总是推脱,大哥二哥也是如此。”
“岳父...”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