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坡之上的田虎,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那倒在血泊之中、正艰难挣扎着的钟离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酷而又轻蔑的笑容。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充满嘲讽与不屑的语气冷笑道:“老金啊,你可知道么?一直以来,我都对那些执着之人有着特殊的喜好呢!因为他们越是在我脚下拼命地挣扎,时间拖得越长,所能带给我的乐趣也就越发地浓厚。只可惜呀……嘿嘿,老子今日实在是没有这份兴致和耐心来慢慢欣赏他痛苦挣扎的模样了,还是赶紧送这家伙上路吧!”说罢,田虎眼中寒芒一闪,右手缓缓抬起,做出一个要出手了结钟离昧性命的动作。
在屋内的韩信神色焦急地连忙喊道:“师兄啊!快用九宫移魂之法将我送到距离此处一里外的那片树林之中吧!稍后还要烦请你帮忙稳住钟离昧的伤势,务必要确保他至少还有一口气尚存呐!”
姬煌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道:“我是你师兄,又不是哆啦 A 梦,哪有那任意门!”韩信听后顿时一脸茫然,眨巴着眼睛疑惑不解地问道:“什么梦呀?什么门哦?”姬煌见状赶忙挥手打断他的话头,解释道:“哎呀!我的意思是我近些日子老是失眠多梦,这脑袋瓜都感觉有些发闷呢。你不就是打算去寻那墨家人前来营救钟离昧嘛,那就赶快动身去吧!”言罢,根本不给韩信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当即施展起九宫移魂之术,瞬间就把韩信给送走了。
姬煌被吓得浑身一颤,心脏仿佛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他急忙扭头看向外面那片广阔无垠的天空。只见天空依旧湛蓝如洗,白云悠悠地飘荡着,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温暖而柔和的光芒,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和安宁,并没有因为他刚才所说的话而产生任何异样的变化。
姬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但紧接着一股懊悔之意涌上心头。他在心里暗暗责骂起自己来:“我真是太蠢了!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竟然一下子就把在天机镜里看到的那些机密之事给说了出去。万一要是因此惹出什么麻烦可怎么办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蓬莱岛
在一个宁静的庭院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映照出两位须发灰白的老者正专注地下着棋。其中一位老者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与他对弈的另一名老者闻声,立刻关切地问道:“老邹啊,你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些着凉了?”被唤作老邹的那位老者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摆了摆手回答道:“嗨,没啥事儿,就是鼻子有点痒痒。”说完,他的目光迅速回到棋盘之上,但紧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说道:“哎呀!刚才我打喷嚏的时候落下的那步棋可不能算啊,我得重新走一步才行。”
话刚出口,老邹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拿棋子,想要反悔刚刚的落子。然而,与他对弈的那名老者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拦住了他,严肃地说道:“老邹,这可万万使不得呀!咱们下棋可是有规矩的,落子无悔,哪能说改就改呢?”
尽管如此,老邹显然并不想轻易放弃,他接连几次试图伸手去取棋子,但每次都被对面的老人准确无误地拦下。眼见自己无法得逞,老邹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他压低声音,略带央求地说道:“我说老墨啊,要不这样吧,这次就算我破例一回。只要你同意让我重走这步棋,我可以答应让你的传人也能够登上这神秘的蓬莱岛一次。不过嘛,这件事情你可得替我保密,千万别告诉其他那七个老家伙哟!”
阻拦的那位老者听闻此言之后,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先是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衫,随后挺直了身子,稍稍压低声音,轻声细语地开口道:“这话可是从你嘴里亲口说出来的哦,绝非老夫强迫于你呀!正所谓君子一言……”说到这里,只见他缓缓地伸出一只布满皱纹、略显干枯的手掌来,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意。
老邹见状,丝毫没有犹豫,迅速伸手迎了上去,口中同时应道:“驷马难追!”紧接着,两只手掌在空中交汇,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仿佛一道誓言就此立下。而就在两人击掌的瞬间,老邹还顺势以极快的速度将刚刚下错的那颗棋子给轻巧地捡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老邹将棋下在另一处后,对坐老者幽幽道:“这蓬莱岛只有你们阴阳家的人能自由出入,像我们其他几家三十年才能让一个有缘人进入,能不能留在岛上还另说。”
老邹闻言再下一步棋后才回答道 :“据说这蓬莱岛原本是截教通天圣人道场,千年之前的封神大战,太上、原始和通天三位圣人皆被天道带走,三教门人尽入封神榜。通天圣人掌握天衍之道,知道此行凶险,让他关门弟子留守蓬莱岛,保留截教血脉。”对坐老者连声打断,老邹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登岛时,岛主就和我们说了这些。
见自己说话被打断,老邹也很不高兴,说道:“老墨,听我讲完,别老打断我的话。这些是前因,周朝式微,天道化真灵投身为道家祖师,而后圣人弟子一抹真灵投入一妇女体内,诞生出儒家祖师。之后百家兴起,皆从此二家分化而来。”这时被称作老墨的老者,在此出言打断:“这些我们都知道的事就不要重复了,讲点只有你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比如为什么你们阴阳家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这蓬莱岛?”
老邹白了一眼老墨,说道:“岛主安排自有其用意。你问这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