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谷未免有些得意地笑道:“我当初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因此她才这样对我。”
二人跟随伶儿的脚步,很快便进入了府邸的深处。有一间宽阔的主屋坐落在花园中,另有一条溪流从昌阳河的活水中引过来,流入这主屋周围的花园里。山水环绕,芳草缤纷,这就是林仓央平时的住处。
伶儿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对门内说道:“公主,徐先生到了。”
“快请他进来。”
伶儿把门打开,伸手请徐怀谷和李紫先进去。
徐怀谷一踏进门槛,便闻到一股温和的香气,是那香炉里熏的香料。这间主屋陈设并不多,但都是上等的精品,像那墙上挂的画、墙边摆的纹样精致的瓷器,就连桌上的砚台也是前人墨客用过的罕件,华贵至极,这才有大余国长公主闺阁的模样。
按理来说,公主府里自有会客厅,客人是不能进公主绣阁的,但是徐怀谷是个例外,反正他第一次就已经偷偷来过了,便也不拘束这许多。况且林仓央存心想让这一次见面低调一些,所以越少人看见越好。
徐怀谷和李紫往里走,掀开珠帘,便看见林仓央在一张檀木桌边坐着。她满面笑着道:“徐怀谷,好久不见。我记得你离开兴庆城也得有好多年了,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里来了?还有,这位是?”
徐怀谷忙道:“这是李紫,公主你怕是不记得了。当年在梧桐树底下,你接孙祥进宫的时候,我们三还一起在兴庆街上玩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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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仓央似是恍然记了起来,打量了两眼李紫,笑道:“原来是她!看模样变了好多,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如此一说,这也是位老朋友了。今天难得有两位老朋友来见我,太开心了。伶儿,给客人沏茶,泡红坊小雀,用我书柜上的那一坛子陈年雨水。”
伶儿领命去沏茶,李紫和徐怀谷应邀在林仓央身边坐下,三人同坐一张桌子,彼此挨得很近,显得很亲切。
林仓央笑眯眯地看了李紫半晌,赞叹道:“当年那个小姑娘如今越发是出落了,瞧瞧这模样,多标致!”
许是大多数时间都在山上修行,李紫对这些客气话不太会附和,只是微微笑道:“公主谬赞了。”
徐怀谷笑道:“公主近来可好?”
林仓央秀眉微蹙,语气有些苦涩地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你想听我说好,可是却不太好。也就朋友们来看我的时候我能笑得出来,你们都不知道我平时有多愁呢,不信你问伶儿去。”
徐怀谷问道:“公主因为什么事情发愁?”
林仓央叹气道:“还能因为什么事?徐怀谷你是修行人,李姑娘也是,你们心里是清楚的。烟火虽绚烂,只是光景不长,转眼间就没了。如今这大余国也如同一个大烟花,已经快放到最后一幕了,我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徐怀谷劝道:“公主快别这么想,如今胜负未定,谁也说不准结果。你父皇是有雄才大略的,这一仗未必不可打。”